21 胡編亂造

褚云舒是來西臨王府上躲懶的,所以日日無事可做。

今日他想起這一出,也是因?yàn)殚e極無聊,顧潯之又不能陪他,他便來尋這府上的另一個閑人。

瑤光也是閑,養(yǎng)在這海棠閣里,每日好吃好喝,無人管束。

外面的人為著長公主的生辰宴忙得跟個陀螺似的連軸轉(zhuǎn),瑤光這里便也無人問津。

褚云舒大搖大擺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瑤光正拉了把涼榻,躺在院子里曬太陽。

門響的時候以為是送飯菜來的婢子,她只是微微翻了個身,沒有理會。

她不習(xí)慣人守著伺候,便叫了他們無事時都出去,那些婢子大約也是覺得跟著她沒有半分前途,不愿侍奉她,便除了每日三餐和睡覺起床外,無事時都不在海棠閣里,只往其他主子那里謀出路去。

“聽說你是從大漠里帶回來的,看長相也不是異族,家是云際城的嗎?”淡淡的光影投下,聲音沉朗好聽。

轉(zhuǎn)頭對上一雙溫和的眸子,瑤光身子一歪,翻身起來,瞪著他:“你來做什么?”

不是說旁人沒有王爺?shù)脑S可,也不能隨便進(jìn)來的嗎?

“昨日多謝你提點(diǎn),本宮來謝謝你。”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一壇好酒,褚云舒倒是半分不客氣,坐在了涼榻另一邊。

“你的手沒事嗎?”前日將他當(dāng)采花賊,他現(xiàn)在還來謝自己?

瑤光在他坐下的時候已經(jīng)起身,站在涼榻旁有些好奇地看他的手。

前日他抓了她的右手,不知道,染了毒沒有?若是染上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恐怕要叫你失望了,本宮無礙。”瞧出了她的心思,褚云舒笑道,還特意將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潯之難道沒有告訴你,這牽機(jī)引,不是誰都能中的嗎?”

不是誰都能中的?為何就偏她這么倒霉中了?

“潯之難道沒有告訴你,這海棠閣,不是誰都能進(jìn)的么?”想著自己竟然這般悲催,瑤光頗有些泄氣,看著面前的人,便也生出了幾分不舒爽來,抱臂學(xué)著他的語氣問道。

“喲,都叫潯之了?看來你們的關(guān)系不一般啊。”褚云舒偏頭看她,笑了起來。

便是季棠梨,從來都只敢稱他王爺,哪里能叫潯之這般親切,看來這小姑娘的確不簡單。

褚云舒一笑,眉眼彎彎,更添幾分暖意。

那雙眼睛長得與褚云清相似,只是,褚云清眼里大抵這輩子都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神情。

“我瞧你還有些功夫,是在哪里學(xué)的,一個姑娘家,家里人怎么會送你去學(xué)功夫呢?”見她抿唇不答,褚云舒只當(dāng)她是默認(rèn)了,繼續(xù)發(fā)問。

之前他問顧潯之,顧潯之不答他,問府里的人,那些人都說不清楚。褚云舒實(shí)在是按不住心里的好奇,便只好來問她了。

“這些跟二殿下有關(guān)系嗎?”瑤光打量了一番褚云舒,這個二皇子,怎么看都像是個市井間的紈绔,半分沒有皇子的威儀。

想起從前褚云清給她的名單上還曾有過褚云舒的名字,瑤光便覺得有些納悶,就褚云舒這樣的,還會成為褚云清的威脅嗎?

“你這話說得,我與潯之那般要好,他又是我堂弟,堂弟的事情,自然也是我的事情了,又怎么會沒有關(guān)系呢?”褚云舒將手中的酒開了封,又從懷里摸出兩個翡翠打造的小酒杯,擺在涼榻上,“再說了,你先把你的情況告訴我,你若是想知道潯之的什么事,我便也告訴你,我與他自小一起長大,他的事我都清楚。我們交換情報(bào),你不吃虧。”

酒香濃烈,倒是好酒。

瑤光本是懶得理他的,想了想他的話,又坐回了涼榻上,伸手端了一杯褚云舒的酒:“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耍賴。”

她正愁沒地方探顧潯之的底呢,如今就正好有個人傻傻送上門來了。

自己的身世嘛,當(dāng)初不知在別人面前編了多少套出來。講起自己的故事,她胡編亂造簡直是信手拈來,講完保管叫男人聽了沉默,女人聽了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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