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誤會解除

血水流下來,傷口不深,冷海還是驚得一身冷汗,眼前發(fā)黑,差點昏死過去。

冷霜晴冷笑,將他松開,踢了他一腳,將藥丸給他吃進去,冷海再次睜開眼,就看到冷霜晴手里的刀子,張了張嘴巴,到底是沒敢叫出聲。

“你,你……”

冷海怕,很怕,可他是冷霜晴的父親,是丞相,是大皇子的心腹,他在朝中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這心還是有幾分沉穩(wěn),剛才若非事情來得太突然也不會被嚇成這樣。

這會兒鎮(zhèn)定了不少,看著冷霜晴,知道她是不會殺了自己,好歹冷霜晴還是自己的女兒,并且冷霜晴現(xiàn)在是冷家人,她嫁到了宮凌風(fēng)那里想要保命也要依靠冷家才行,這么想著,冷海的膽子就大了不少,“你把匕首放下,我是你爹。”

冷霜晴真是笑出聲來,匕首在他的臉上拍的啪啪直響,“爹?我爹早死了,死了好幾十年了,你算個什么東西?我告訴你冷海,你以后這張臉少在我跟前裝蒜,我看不過去沒準(zhǔn)就一刀子捅了你,你死了你一心要抓住的東西也就沒了。什么狗屁丞相,你生的那一堆孽種也都別想好好的活著,你自己做了多少孽自己清楚。廢話不多說,告訴我,你給我下了幾次毒?”

冷海身子一跳,眨巴眼睛望著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冷霜晴繼續(xù)冷笑,“說實話我或許誰給你個痛快。”她又將刀子在他的臉上狠狠的拍,血水濺起老高,拉成的血絲在他臉上留下詭異恐怖的弧度。

鎮(zhèn)定下來的冷海不服,“……哼,你要么殺了我,要么就滾。”

冷霜晴笑的更開心了,看冷海的樣子真覺得挺好玩的,湊近幾分說,“我能來找你一次就能找你第二次,我對你了如指掌,你對我卻一無所知,跟我作對,你沒好下場。你不說也行,我就將全部的事情都算在你頭上,到時候折磨你我更加不會手軟,趁著你還活著,趁著我還沒對你下死手,你最好說點東西叫我收手。”說著,她將刀子狠狠的往他身下戳。

冷海嚇的臉色煞白,汗珠子就流了下來。

冷霜晴的手卻在中間停住了,哈哈大笑,“說還是不說?”

冷海驚得渾身一個激靈,汗珠子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剛才我給你吃了東西吧,是毒藥還是什么你自己想想?”

冷霜晴這么說就是要給他壓力,她知道冷海的脾氣,見風(fēng)使舵墻頭草,沒什么本事,謀略也不算多高明,膽子還小,唯獨就是有些心狠手辣,想要除掉的人絕對不會手軟??伤粐樢粐樢膊m不住什么。

冷海冷冷的望著她,緊繃著身子聽著脊背,眼珠子亂轉(zhuǎn)。

冷霜晴知道他在想什么鬼主意,繼續(xù)笑著拍他臉,“你的那些高手現(xiàn)在都躲起來了,指望他們救你?做夢吧,說,你到底在府中都做了什么?下毒?我毒不死,你最好下一次換一種法子。”

冷海嘴角抽搐,呆呆的瞧著她,心道,“冷霜晴是我與那個賤女人所生的女兒,她的性子與那個賤女人沒多大區(qū)別,懦弱膽小,除卻一張臉還能看沒什么稀罕,從前在府中被底下人欺負(fù)他睜只眼閉只眼,只要她不死了就沒當(dāng)做一回事。之前見到次數(shù)有限,但是也知道她斷然不會功夫和一些下毒的本事,怎么自從嫁給了那個鬼魅一樣的皇子就成了如今的樣子?”他下意識的看看脖子下面的匕首,自己的胸襟已經(jīng)被血水染透,深吸口氣,心口開始突突亂跳。

她使勁皺眉,心中計較一二,想到說了也沒什么,她現(xiàn)在還不會殺了自己,說到底自己還是她父親,府中還有她那個該死的娘呢。

他哼了一聲,“一次。”

冷霜晴也有些意外,一次,只有一次?

她沒懷疑他說的話是因為她之前也算準(zhǔn)了冷海再蠢也不會同一個辦法用很多次。

“什么時候?”她低呵。

冷海使勁皺眉,張了張嘴,到底還是說了實情,他知道瞞不住,反正不會死,說了就說了,想叫冷霜晴死有的是法子,“前段時間我叫人送去了一些毒藥,放在米粥中,卻不想你沒喝,事后被十一殿下查了出來,府中的人已經(jīng)被暗殺。”

原來是那一次……

冷霜晴十分意外。

那一次原來不是周慧自己用的苦肉計,而是冷海所為。

可是,難道?

糟了。

她心下一驚,大叫不妙,深看冷海,狠狠朝著他的肚子踢了一腳,匕首飛快的在臉上劃了兩下,交叉的十字留在他左臉,頓時血水流淌。冷海剛才吃了止痛藥丸,感知不到疼痛,只能感到一股血水從臉頰上流下來,他捂著腮幫子,瞪大了眼珠子瞧她。

冷霜晴笑著警告,“你對我娘親好點我或許會少光顧你這里一些,給我老實點。”

她再沒時間停留,縱身飛出窗戶,直奔漆黑的天幕。

如果她猜的沒錯,幾次下毒,不管是栽贓還是陷害,罪魁禍?zhǔn)撞皇莿e人,正是她一開始就懷疑的周慧。

宮凌風(fēng)該是早有所察覺,可耐不住他對周慧的恩愛,這叫他蒙蔽了雙眼,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周慧對宮凌風(fēng)可不是恩愛,是恨。她怎么就忘了那一次親眼目睹周慧給宮凌風(fēng)下毒甚至栽贓給她的事情?

越想越是生氣,宮凌風(fēng)帶著周慧狩獵外出,又去了酒樓,看似平常,可她猜測,周慧這一次給自己下毒不成,下一個要動手的就是宮凌風(fēng)。至于在冷海府中出現(xiàn)的神秘女子不是周慧也是周慧的人,兩個必不可分。

她小小的身子猶如離線的箭,幾個起落在京城上空消失,最后停留在酒樓門前,張望一番,確認(rèn)了那停在門口的馬車便是府中所有,直接沖了進去。

卻不想,酒樓空無一人,地上一片狼藉。

“殿下!”她急的大叫。

“殿下,殿……”

陡然一雙手伸了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她被那個人拉著的連連后撤,直接被拖進了暗處才停下來。

掙扎之中,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語,“噓……”

她詫異轉(zhuǎn)眸,看清來人,白楓?

白楓對她點頭,松開了她,拉著她藏匿在柜臺之中。

冷霜晴就要開口問,就聽外面一串鏗鏘的腳步聲傳來,為首的男子一甩手中的鋼鞭,啪的一聲,“給我搜,宮凌風(fēng)在后院,喝了不少的酒,現(xiàn)在內(nèi)力耗損厲害,除掉他輕而易舉。你們進去包抄,你們跟我來,去找到周姑娘。”

冷霜晴使勁皺眉,這是……

她借助微弱的光線看到,大內(nèi)侍衛(wèi)?盡管換了裝束,為首的人也換了兵器,可看得出來他們都是平常訓(xùn)練有素的兵衛(wèi),再看他們的靴子,那不正是宮中所有?

周慧是皇上的人?

待所有人跑走,白楓拉著她站起來,輕語,“殿下有所準(zhǔn)備,娘娘切勿涉險,跟我來。”

冷霜晴還未搞清楚狀況,跟著他一路疾行,穿過酒樓高高的樓梯,進了后院,隔著一道墻壁的院子里面已經(jīng)動了手,廝殺震天,嗖嗖的箭雨穿透空氣留下一串刺耳的低鳴。

她緊緊的跟在白楓身后,緊張的一顆心都提在了心口。

白楓一面走一面解釋,“娘娘切勿誤會了殿下,殿下從未下毒,除卻第一次語娘娘相見之時,再沒動過要害娘娘。這一段時間叫娘娘受委屈了。殿下這么做只是想放長線調(diào)出周慧背后的人,可周慧竟然要對娘娘下手,殿下不得已將計劃提前。不過,一切都按照原計劃進行,絕不會出紕漏。殿下猜準(zhǔn)了娘娘會出來尋找線索,故此叫屬下一路跟隨,至于其他內(nèi)種詳情,殿下會告知娘娘,殿下已經(jīng)在里面等候娘娘多時了,娘娘請!”

冷霜晴除卻震驚就只有驚險背后的鎮(zhèn)定,盡管她心思細(xì)膩思慮周全,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緣由。

白楓的話在腦海中翻來覆去的滾動,這一段時間的各種細(xì)節(jié)慢慢浮出水面。

所以很好解釋了,宮凌風(fēng)的心口不一和他的喜怒無常,也知道了他為什么會對著自己忽冷忽熱和對周慧的變態(tài)一般的恩寵。

可是……

據(jù)說周慧已經(jīng)跟隨了宮凌風(fēng)很多年啊。

她推開了面前的木屋房門,陡然里面的光亮鋪天蓋地的罩了過來,就看到隔著屏風(fēng)的里面坐著一道蕭然的身影。

她微微遲疑,站在門口停留片刻,心中驚濤駭浪的撲打著,面上卻依舊平淡,回頭看著依舊站在門口的白楓,白楓對她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她才邁步進來。

“進來吧!”

宮凌風(fēng)的聲音有些不太對。

她的心突的跳了一下,加快了腳步走進去。

兩個人四目相交,冷霜晴的腳步停留在屏風(fēng)口,就看到他穿著雪白的長衫,正襟危坐在軟榻上,桌子上放著還未入鞘的帶血寶劍,身上一股血腥氣,似乎還有很重的酒氣。

燭光有些微弱,風(fēng)卷進來,浮動的火光搖擺著脆弱的身姿。

“殿下,我……”冷霜晴滿肚子的疑問,卻在看到他有些蒼白的臉色時止住了聲音,“你受傷了。”

宮凌風(fēng)點點頭,眼中盡是溫柔,“進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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