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沐沐,你怎么了?”小李眉頭緊皺著,他從未見過沐沐變成這個樣子,縱使是在她最落魄的時(shí)候,沐沐也從未會想這樣又哭又笑。

沐沐手指間夾了根香煙,紅唇慢慢的吐出煙霧,眼角濕潤了,嘴角卻勾起一絲自嘲的笑,低聲道:“小李,有時(shí)候我覺得很搞笑,真的,明明就是愛著那個男人,明明就是因?yàn)樗呕貋淼?,現(xiàn)在竟然告訴我不要對他說,呵呵。”

小李楞了,“跟誰說?沐沐,你這個狀態(tài)要不我們就不去香港錄制了。”

沐沐摁滅了手上的香煙,嘲諷道:“不去,誰給我錢用,開車吧。”

她記得三年前,她看了新聞,陸氏集團(tuán)易主了,陸家除了陸雅黎全都去世了,她也記得陸家大小姐沒有去參加家人的葬禮,一夜之間便消失了。

后來新聞上說,陸家大小姐去了美國,她打了過去,慶幸的是,陸雅黎接通了,是的,然后她哭了,一句話都沒有說,到后來陸雅黎掛了。

眼角的淚慢慢的滴落下來,紅唇勾起一絲自嘲的笑,一眼看向陸雅黎,變了,都變了,短發(fā)變成了長發(fā),開朗變成了沉默,沐沐輕聲道,“陸雅黎,這些年來,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陸雅黎攙扶著舅舅上車,無奈道,“舅舅下回不要喝那么多酒了,對胃不好,知道了嗎?”

舅舅在后座微瞇著眼笑了,“小雅,今天舅舅高興,高興就貪杯了。”

陸雅黎笑笑,專心的開著車,但是卻聽到舅舅喝醉酒之后喃喃自語,“小雅,舅舅真的好開心,你什么事都沒有,你回來京城了,舅舅再也不是孤單一人了。”

抓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是啊,舅舅我回來了,你不是孤單一人了。”

陸雅黎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同樣的對舅舅的打擊也很大,心里苦澀著,喪妻不到兩年,自己的親姐也走了,陸雅黎咬著唇瓣,看著前面,繼續(xù)開著車。

“少辰哥哥,你今晚不在老宅睡嗎?”李長英抱緊著聶少辰的手,郁悶的說著,什么啊,她以為聶少辰會回來睡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又要回去了。

聶少辰摸了摸李長英的頭,低聲道:“英子,乖,哥哥今晚不在這里住,有些公事都還沒有處理好。”

李長英抬頭,可憐兮兮的盯著聶少辰,“可是,少辰哥哥,你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跟我玩了。”

“英子,松手,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子嗎?快放手聽到了嗎?”九叔從樓下下來,眉頭緊皺著,“真的是沒大沒小的。”

聶少辰的黑眸平靜的看了看九叔,“九叔,英子在我面前就是還是個小孩子,那等我處理完了這些在回來看您。”

“哥,少辰哥哥。”李長英小嘴嘟起,“我不是小孩子了。”

九叔停頓了一下,淡淡的說著:“少辰,我剛剛已經(jīng)跟林董事長約好了,你后天記得要帶林小姐去約會。”

聶少辰輕笑了一聲,“九叔,這是相親嗎?那就去看看。”聶少辰轉(zhuǎn)身的時(shí)候,原本平淡的眸已然變成冰冷,九叔,呵呵,薄唇翹起,無聲嘲諷的笑了。

李長英一聽,頓了頓,不敢相信的看著九叔道:“爸,你在做什么?你竟然讓少辰哥哥去相親,不可以,爸,我不同意。”

九叔坐在沙發(fā)上,反應(yīng)冷淡,“要你的同意做什么?這是我和你少辰哥哥的事情。”

李長英委屈的癟了小嘴,杏眼帶著一絲的霧氣,“爸,你明明知道,我,我。”

九叔低著頭看著手里的報(bào)紙,“知道你什么?知道你喜歡少辰嗎?”

“爸,你都知道了,為什么還讓少辰哥哥去跟那什么林氏集團(tuán)小姐相親,不可以。”李長英心里有股悶氣在胸前已經(jīng)揮散不去了。

九叔合上報(bào)紙,冷笑一聲,“英子,你不能跟少辰在一起,而且少辰并不喜歡你。”

李長英心里苦澀著,她又何嘗不知道呢?眼里的淚已經(jīng)在也不受控制的掉下來,吸了吸鼻子,“爸,少辰哥哥只是不知道我喜歡他,我會找機(jī)會告訴他,我喜歡他的。”

她一直都知道,聶少辰只是把她當(dāng)做妹妹,可是那又怎么樣?

九叔起身,上樓道:“英子,你還太小了,并不需要知道,但是你跟你少辰哥哥,我是反對的。”

李長英聽完大哭道,“爸,為什么我不可以和少辰哥哥在一起,我喜歡他,我就要跟他在一起。”

無力的坐在地上,李長英蜷縮著,她根本就記不清自己母親到底長什么樣子,因?yàn)樗龔膩矶紱]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從小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是爸爸來安排好,她想學(xué)什么,不行,只能學(xué)他已經(jīng)選擇好的,長大了之后,她不想出國讀書,但是爸爸卻把她綁去英國留學(xué)了。

現(xiàn)在連自己喜歡的人,都跟她說,這個人你不能喜歡,爸爸是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李長英第一次覺得好委屈,真的好委屈,她有想過不要在喜歡聶少辰了,可是就是不行,她就是喜歡聶少辰啊,不想都難。

聶少辰微瞇著眸,手上拿了杯酒輕輕的搖晃著,莫墨挑眉,斜躺在沙發(fā)上,壞笑道:“少辰,不要這樣憂郁下去,不然你這個樣子我會忍不住的了啦。”

聶少辰微瞇著桃花眼,薄唇輕啟:“滾。”

莫墨感覺這個字好像有萬噸一樣,已經(jīng)把他給砸死了,匆匆爬起來,“喂,對我不要那么惡毒好不好,我這弱小的心靈可是很容易就受到傷害的,你知道嗎?”說完還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耷拉的俊臉;“哼,叫我來喝酒,自己一個跑到陽臺那邊裝憂郁,裝低沉。”

聶少辰搖了搖頭,淡淡的瞥了一眼莫墨,“沒有只叫你一個。”莫墨皺了皺眉,恍然大悟,“臥槽,你不會是叫了秦琛那個面癱了吧。”

莫墨覺得自己今天快要完蛋了,自己昨天才搶了他的馬子,深呼吸,雙手指著聶少辰道:“我知道了,你這是在報(bào)復(fù)我對不對,你這是強(qiáng)迫我?guī)湍愀苫睿忝髦牢易蛱焱砩蟿倱屃怂鸟R子。”

聶少辰明知故問道,“知道什么?這個我可是一點(diǎn)都不知道,不要誣賴好人。”

莫墨剛想說,猛然吞咽了一下口水,因?yàn)樗呀?jīng)感受到來自他后背那一道陰陰涼涼的目光了。

“你也清楚那個女人是我的馬子啊,莫墨,我特么都還沒玩膩,你竟然給我搶了,你說這個事情該怎么算。”

莫墨默默的看著秦琛,“咳,如果你想要,那就讓回去給你,而且那個女人說我長得比你帥哦。”賤賤的眼神讓秦琛非常的想打死他。

莫墨拿了杯酒給秦琛,“是不是好兄弟,來,寶貝乖。”聶少辰淡淡的走過來,“莫墨,秦琛,九叔現(xiàn)在要對付我了。”聶少辰嘴角翹起,邪魅道。

莫墨傻了,“什么?我以為九叔還要忍上很久,畢竟借你的手除掉了陸氏,表面上看是你報(bào)仇了,實(shí)際上是他贏了,這樣他就鏟除掉了一個強(qiáng)大的對手,但是。”

秦琛微瞇著黑眸看向聶少辰,“但是,九叔應(yīng)該沒有想到,你這個臭小子在短短三年就把曾經(jīng)那個已經(jīng)空虛只剩個空殼的陸氏發(fā)展到在這個京城能跟他比的公司了,這樣九叔覺得你,聶少辰就是要跟他搶的那頭狼。”

聶少辰抿了一口酒,低聲道:“我本就是一頭狼,現(xiàn)在按兵不動。”

秦琛挑眉,“你丫的,就是一頭無恥喜歡在背后捅一刀的狼。”

莫墨點(diǎn)頭,這句話他是非常的贊同的啊。聶少辰喝著酒,搖了搖頭,秦琛突然拍了拍聶少辰的肩膀道,“少辰,跟你說過事,前幾天我竟然在路上看到了那個陸雅黎。”

莫墨楞了楞,“不是吧,我也看到了,我去美國找我姐浪的時(shí)候在超市看到她了,身邊還跟了一個男的,有點(diǎn)眼熟,那個男的。”

聶少辰拿著酒杯的手頓了頓,側(cè)頭瞥了一眼秦琛,看著酒杯了的酒,慢慢的搖晃著,眸底看不清一絲的情緒。

秦琛輕咳了一聲,“我那天也是,陸雅黎旁邊站的一個男的,不過她好像看到我了,就匆匆拉那個男的走了,我沒看清,阿辰,現(xiàn)在陸雅黎在美國的,佛羅里達(dá)州,你去不去找她。”

莫墨沒有說話,他可是深知聶少辰的,他都已經(jīng)明顯感受他的怒氣了,咳。

聶少辰輕搖晃著酒杯,冷聲道:“為什么要找那個女人,我跟她可是已經(jīng)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了。”薄唇翹起一絲冷笑,“陸雅黎,身邊男人這么多,找她?”莫墨這次覺得自己真的是已經(jīng)沉默了,無奈的看了看秦琛,眼神示意著,悶騷的男人,我們是不能夠理解的,秦琛無奈聳聳肩,聶少辰卻笑了,“陸雅黎這輩子應(yīng)該都不會回來京城了。”莫墨卻說了一句,“她回不回京城,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沒有關(guān)系,來來,兄弟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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