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昊——澤昊——”花蠻兒一驚,撥開凌亂的長發(fā)定睛望去,驟然焦灼地呼喊,“別怕,別怕……”
她站起來,想向花澤昊奔去,才踉蹌了半步,一條矯鍵狠絕的長腿橫空踢來,正踹中腰際,身子不由自主飛出去,在泥地里摔了個狗吃屎。
她忍不住痛呼出聲,五官全蹙在一起,骨架散了一地,半天也起不來。
厲慕寒收回腿,嘴角噙一絲冷酷的笑意,但眸底閃過一抹陰鷙和疼痛:“當(dāng)年花軼煬奪走了柔兒,殘忍賤蹋,今天,本王也要他的女人和女兒都嘗嘗這種滋味。蔣勇,馬杰……你們幾個過來,把花蠻兒拖下去,狠狠打。還有,韓楓,給這煩人的小太子戴上腳鐐手鐐,鎖到馬廄為奴,不乖就冷鞭伺侯,你們都下去吧!”
命令一下,將士們瞬間歡呼散盡,撒腿往西院跑。
“不!不可以!澤昊,澤昊——”
花蠻兒心里一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度爬起來想去拽住花澤昊。
“姐姐,姐姐——”
花澤昊也哭喊著,掙扎著,但是韓楓已經(jīng)一把抱起他,將他交給另外兩個士兵去執(zhí)行。
花蠻兒根本沒奔兩步,伸出去的手就被蜂擁而至的將軍們捏住,七手八腳架往西院去?;ㄐU兒被向后拖著,一顆心墜入深淵,絕望到極致,但是她沒有再掙扎,也沒有再哭喊。
她的面前,漸次擴展的視野里,一顆懸空的頭顱赫然入目,那竟是她可憐的父皇;而另一邊,那個天神一般的男子冷酷得像地獄里的惡魔。
花蠻兒把后槽牙咬得作響。
柔弱幫不了她,只能自己幫自己了。如果幫不了自己,也要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花蠻兒被強行帶入西院,一間間整齊的營房,就是厲家軍的兵營宿舍?;ㄐU兒被推搡進的那間,位于最后方,營房內(nèi)寬敞整潔,大概是將軍們專用的,桌椅床榻設(shè)備皆舒適。
然而,此刻,這里仿佛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兩個將軍粗暴地將她推倒在榻上。花蠻兒被生硬的木板一撞,撞得骨頭生疼。這一個晚上的遭遇,她早就已經(jīng)覺得骨架不是自己的了。但猛地又再這么一撞,麻木感陡然復(fù)蘇,又痛得花蠻兒齜牙裂嘴了一下。
花蠻兒尚未反應(yīng)過來,七八個將軍已經(jīng)毫不猶豫地揮鞭相向。
疾風(fēng)驟雨般的鞭條落在身上,“嘶拉”一聲就劃開了罩衣,一道道血痕赫然入目。
但這些見慣殺伐的將軍又怎么會因此而手下留情?
王爺曾經(jīng)所受的恥辱,戰(zhàn)場上戰(zhàn)死兄弟的血債,都得一一向這個蠻夷公主討要回來,每一鞭,都是一個亡魂,每一鞭都往死里抽,犀利見骨般的狠。
花蠻兒慘叫迭迭,腦子卻在危急時刻轉(zhuǎn)得極快,幸而雙手未被束縛,幸而未像方才一樣與厲慕寒近身肉搏,自由的雙手迅速抽出發(fā)髻上的兩朵玉梨花,摁動小暗扣,往將軍們面前一揚。
一陣煙霧散過,將軍們霎時像喝醉了似的,一個接一個倒下了。
花蠻兒迅速爬起來,冷笑著看著這一個個雙手染滿蠻夷人鮮血的劊子手。
這些惡魔,她怎么可以饒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