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處心積慮毀她閨譽

“阿笙呢,你們是怎么服侍她的?”

蕭傲宇站在大殿上對著青菊她們大發(fā)雷霆。

他不過是晚了一刻鐘回來,這群手下就告訴她,白凌笙不見了。那他養(yǎng)著這群做事不利的人有什么用?

薛慕楚捂著被白凌笙用力推過的胸口咳了兩聲,方才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別找了,她已經(jīng)跟著一個男人跑了。”

蕭傲宇一眼橫了過去,出其不意地將人踹翻在地。又在薛慕楚來不及地起身的時候走過去,在周圍人的驚呼當(dāng)中,用力碾壓在方才他踹過的地方。

薛慕楚被壓得起不了身,用力地咳了兩聲,又說:“怎么,七王爺這是惱羞成怒了?她白凌笙當(dāng)初能在我府里跟著七王爺走,現(xiàn)在她也能跟著另一個男人遠走高飛。七王爺莫不是不信臣說的話?”

沖沖趕來的明心住持念叨了一聲佛號,連忙安排著周圍的僧侶將在場的香客都疏散出去,又嚴令他們將信息封鎖。

雖說蕭傲宇這人做事隨心所欲慣了,可到底一個王爺無緣無故地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人,而且還是朝廷重臣,傳出去到底影響不好。

安排完這些事情以后,明心這才走去蕭傲宇的身邊。

“我佛慈悲,找人要緊。還請王爺高抬貴腳,先去尋找白姑娘的蹤跡,別的事情還可以榮后再考慮。”

明心說得在理,可蕭傲宇還是不解氣地又狠狠地踹了薛慕楚幾腳,方才沉著一張臉轉(zhuǎn)身,“相國寺是你熟悉,多帶幾個人去尋她。”

明心點點頭,應(yīng)道,“這是自然。”

若是有人在相國寺里出了事,他這個住持也難逃責(zé)難。

想想又覺得擔(dān)心,蕭傲宇對著空氣又喊了一句,“來人,多帶幾個兄弟跟本王去找人。”

此時的白凌笙還不知道蕭傲宇在前殿找她快要找到瘋了,甚至連暗衛(wèi)都派了出來,只是一路追著前那個形似花自歡的人。

穿過大堂,繞過小道,路過捧著經(jīng)書行走的小僧,白凌笙不停地追著前面那個人的身影,直至越走越荒涼。

再繞過了一個小道,是徹底的沒人了。

追了這么久還是沒能追到人,白凌笙有些泄氣,小心翼翼地喊道:“自歡,是你嗎?”

背后有一只手拿著一條毛巾伸了過來,白凌笙瞬間到,瞬間驚得用潛藏在手里的金釵劃向了后面的人。

一道血痕出現(xiàn)在來人的臉上,正是那個穿著很像花自歡的男人。可那臉要比花自歡的臉黑了許多,上面還有許多麻子,輕易地就讓人倒盡了胃口。

現(xiàn)在這個滿臉黑麻子的男人臉上被她劃了一刀,臉色更是猙獰,暴怒地尖著一把嗓子在那交換。

“本想著對你這小娘子憐香惜玉些,竟然你這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就要朝白凌笙撲過來。

白凌笙警惕地瞪著那個男人,輕聲地數(shù)著:“三、二、一,倒!”

“別念了,誰也不會來救你。”那男人起先還笑話她,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后,滿臉驚慌地倒在地上,“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白凌笙輕噓了一口氣,用力地踢了地上的男人兩腳,又從懷里掏出一顆藥,塞到昏迷的男人嘴里。

“想要假扮自歡,也不做得專業(yè)一點。”自歡可不會對她躲躲閃閃,任憑她怎么追喊都不理人。

正說著,白凌笙忽然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幾乎就要倒地不起,當(dāng)即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自己的手臂,滲出了些許血跡才松口,當(dāng)即人也清醒了不少。

視線挪到飄落在男人手邊的那張淺藍色的帕子,白凌笙的瞳孔霍然微縮。

不對,這張帕子被人浸透了迷藥。

該死,她剛才察覺到不對就應(yīng)該盡早閉氣,而不是盲目地逞強追到這里來。

“方兄,聽說這地方還有個小院,里邊供著一尊前朝的木佛,我們快去看看。”

“這金佛石佛見多了,木佛還真少見。”

“走走走,李兄快帶路,好讓我們都長長見識。”

白凌笙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原來如此。”

佛門重地,這天下間最應(yīng)該清心寡欲的地方。偏生有一個大家閨秀和一個相貌丑陋的男人在此鬼混,還那么湊巧地被慕名前來看木佛的眾多名門公親眼目睹。這個女人就算不當(dāng)場羞憤而已,往后在這京城里,也別妄想要尋個好親事,更甚至,還可能會連累家族里旁支未出閣的姑娘找不到好親事。

生生是一出陰毒又下流的詭計。

是誰,利用她和自歡許久未見的關(guān)系,生生想要引她入局?如果不是她隨手攜帶的金釵里有機關(guān),里邊又暗藏迷藥,怕是要一番惡斗了。就算現(xiàn)實沒什么,架不住人多嘴雜,會不會亂傳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

嘈雜的腳步聲和人聲越來越近,白凌笙來不及多想,她現(xiàn)在也沒時間將這個男人藏起來,只能是先跑了再說。

白凌笙朝著聲音傳來的反方向跑去。

這里的路她都不認識,又要警惕著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情況,這一路是跑得心累無比。

“跑到這里應(yīng)該沒事了吧?”

白凌笙扶著一堵墻急促地喘著氣,后來干脆整個人都倚靠在上邊,仰望著頭頂?shù)乃{天白云。

這樣好的天氣,如果她還在自由長大的邊城里,這時候應(yīng)該又找?guī)讉€人,或者自己一個人上山野了吧。做幾個陷阱,弄幾只兔子、野雞,掏點鳥蛋,再摘點邊關(guān)才有的野菜,弄一鍋湯或者就地?zé)?,那滋味都是一絕,哪里會在想到底是誰在算計她。

嗯?這墻壁摸起來怎么怪怪的。

白凌笙疑惑地順手按了按墻壁上凹進去的一個不起眼的小槽,順手又扣了扣,瞬間天翻地覆。

靠!

她不用上樹掏鳥蛋了,她直接可以當(dāng)一回鳥人了。

好好的一個相國寺,就那么不起眼的,看起來跟別的地方?jīng)]什么差別的一堵墻,為什么墻上都會有機關(guān)!

有機關(guān)也就算了,為什么她好死不死地還恰巧把她給啟動了,這堵墻背后竟然還是個懸崖,這把她摔下去,不就等于要把她給摔死。

白凌笙很心累,她不就是不如那幕后人的安排,乖乖地被個丑男人毀了清譽,老天要不要這么耍天,讓她自己去跳個崖,把自己給摔死。

真是窩囊透了。

白凌笙是真的以為自己是要摔死的了。

如果,她沒有砸到了恰巧路過的馬車里的話。

“這馬車里布置得還真軟。”

白凌笙齜牙咧嘴地從馬車廂里軟軟的毯子當(dāng)中爬起來,扶著額還沒看人就開始道歉:“抱歉,我不小心從上邊摔了下來。給姑娘造成的這些損失和驚嚇,我會陪……是你,蘇姑娘?”

蘇慕貞緊緊地抓著車壁凸出來的一根欄桿,驚魂未定地說道:“白姑娘的這出場方式,似乎每次都這那么的與眾不同。”

白凌笙呵呵笑了兩聲,“只是湊巧。”

可不是,第一次見,蘇慕貞搶了左承明要給她買的發(fā)簪;

第二次見,蘇慕貞帶著圣旨搶了原本默認已經(jīng)是她的七王妃之位,而她那時已經(jīng)住在了七王府里;

而這第三次,輪到她將這位蘇姑娘的車架給砸了。

似乎她們之間,是天生的不對盤,不是蘇慕貞搶她的,就是她砸了蘇慕貞的東西。

儼然如一個可笑的輪回。

馬車一個顛簸,打斷了蘇慕貞張唇欲要出口的話。

不正常的車速,透過破掉的馬車頂,從一旁飛速略過的石壁可以看到這輛馬車的速度有多快。

“嘶。”

白凌笙扶著仍有些酸痛的腰,一把撩開了馬車前的簾子。原本應(yīng)該坐在那的車夫已經(jīng)不知所蹤,只余下眼前這匹屁股上插入了斷裂木桿的馬匹在往前飛快地狂奔。

蘇慕貞白了一張臉,瞬間驚呼:“天哪!”

這匹馬失控了。

白凌笙冷著一張臉,嘗試著去拉韁繩想要控制暴走的馬匹,一邊質(zhì)問道:“你的隨從呢?你一個大家閨秀出來,其他人在哪?”

“我……”蘇慕貞想要說話,被車廂顛了一下,說的話斷斷續(xù)續(xù)的,“我不知道。我是臨時想要回府,走得急,就帶了兩個人,原本就坐在你現(xiàn)在坐的位置,現(xiàn)在他們都不見了。??!”

“你會控馬嗎?”

白凌笙回頭看了一眼蘇慕貞慘白的臉色,就知道自己的問話是多余的了。

蘇慕貞不比她自小在山野里野慣了,是標準的大家閨秀,精通的是琴棋書畫,偶爾騎一下溫順的小馬還行,真要控制暴走的馬,恐怕還真的做不到。

而偏巧,前邊還隱約出現(xiàn)了懸崖的邊界,馬還在瘋狂地往前沖,她已經(jīng)沒時間去安撫這匹暴走的馬了。

“把手給我。”

“你想做什么?”蘇慕貞狐疑地看著白凌笙,遲遲地不肯將手伸給她。

“廢話,當(dāng)然是逃命了。”

白凌笙當(dāng)機立斷,回身生拉硬拽地將蘇幕遮扯了出來,看著地上一個看起來較軟的地方,在馬昂首的瞬間瞅著一個稍微緩沖一點的空檔就往地上側(cè)滾了出去。

白凌笙咬著唇,抱著不配合的蘇慕貞因為慣性的緣故,不斷地在地上翻滾著。

停下來,快停下,再順著這力道滾下去,她們可都要一起滾到懸崖底下邊了。

點擊獲取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