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電梯,在員工都鮮少經(jīng)過的地方,安涼朝柏渝感激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回去吧,謝謝你送我下來。”
“你為什么忽然就要走?”
柏渝的心里還記著蔣硯天剛剛和安涼見過面的事情,心中仍舊不放心:“先生應(yīng)該不會輕易的讓你走的。”
“是因?yàn)楫?dāng)初我這就走過了?”
像是說著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事情,安涼假意笑著聳了聳肩:“他是個聰明人,也是個精明人,自然不會再吃回頭草的,不是嗎?你還是多留意一下蔣硯天吧,雖然看起來還是像個孩子一樣心高氣傲,但阿洛有時候也未必沉得住氣。”
“你不需要拜托我,這種事情我也會做到的。”
柏渝暗暗記下安涼三番五次的提及蔣硯天的事,算計(jì)著等會兒就著手調(diào)查,卻還是不放心她就這么一個人離開的問:“那你現(xiàn)在是要去哪里?”
“沒事。”
安涼拍了拍放在行李箱上的顏料箱,神情輕松道:“找個住的地方還是挺方便的,我先走了。”
就像是再次邂逅那般的突然,安涼離開的也很突然。
柏渝目送安涼嬌小的背影拖著幾個大大的行李走出酒店的后門,正想要回頭按亮電梯的上行鍵,卻聽到電梯門打開的聲音。
蔣洛面色急切的從電梯內(nèi)大步跨走出來,看到站在電梯外的柏渝只是皺了皺眉,然后眼神開始在無人的大堂內(nèi)四處搜尋著什么。
而此刻大堂空無一人。
知道蔣洛在找什么,柏渝看著他的側(cè)臉在心底輕嘆一聲,然后說:“她剛剛從后門離開了,你要追出去嗎?”
蔣洛聞聲回過了頭來。
“其實(shí)你原來開始讓我調(diào)查她為什么離開的時候,的確從中受到了不少來自于蔣家的壓力,也還有很多原因讓我沒能深入調(diào)查。”頓了頓,柏渝又接著往下說:“雖然,如果按照從前的認(rèn)知,她這一次回來的確不是讓人覺得開心的,可是祁夫人對她的刻意邀請,還有你說過在蔣家時老先生見到她的時候的樣子,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原來她離開的原因并不是像其他人說的那樣的不堪的吧?現(xiàn)在你讓我調(diào)查的一些事情,結(jié)果很輕松的就出來了,她的確從蔣家這里拿到過錢,可即便是這樣子,你也還是覺得有不對的地方,是嗎?”
“我自己知道哪里不對。”
蔣洛的神色緩緩平靜下來。他的雙眼牢牢地看著酒店那空無一人的后門,聲音就像在酒店門外被風(fēng)吹得飄蕩不止的樹葉一樣清淡:“有的話說出來可能像大話,但我就是知道安涼不會是單單拿到了錢就離開我的。我在蔣家,是親眼看著我爸用什么態(tài)度對待她的,所以我也知道里面肯定有原因。雖然知道她是有原因才走的,但我還是在為她的不辭而別而生氣,我也知道我應(yīng)該把這些事情都大抵弄明白了再來和她說我們之間的以后,但我追下來只是覺得我剛剛說的話有點(diǎn)重了……不對,不是有點(diǎn)重,是太重了,我并不是真的想要她走,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在她態(tài)度這么決絕的時候挽留她,更害怕她走了之后又會讓一直給她提供幫助的宋繹昀再幫她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