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聰明的選擇。”
居成洋贊賞的點了點頭:“你若是說要繼續(xù)留著上課,我看你就只能夠跟低學年的學弟學妹擠著聽課了。”
看居成洋臉上顯然松了一口氣的笑意,安涼約莫猜到了自己的去處其實早就有了安排。
“你們這一屆的就要畢業(yè)了,我也開始帶今年的新生了。”
走出好一段距離,居成洋停在一間教室門口,看著里面在交頭接耳的滿滿一教室的人,說:“你的能力,我看在眼里,校方也看在眼里,所以你再跟著書里那些死學問也學不到什么東西,還是要自己上手的好理解。新生都是有基礎的,進來這一年學校都會聘請一些助教來讓他們更熟練作畫的技巧,所以我推薦你可以到我?guī)У倪@一屆新生班里來當助教。到時候你帶出來的人成績?nèi)绾坞m然不能夠直接評定你的個人水平,但是你自己就畫得好,還能夠?qū)⑵渌藥Ш茫厴I(yè)證書是絕對不會難拿的。而且,你若是還想接著往上讀,說不定憑著這樣的經(jīng)歷就能夠直接得到保送名額。”
保送名額。
這個詞似乎熟悉得讓人覺得發(fā)顫,卻又陌生得讓人覺得抵觸。
安涼仍然記得當年那為了保送名額而發(fā)生的事情。只是這些人之中,盧浩庭已經(jīng)成了故人,盧晴天她也沒有再見過,為了她出面與學院溝通達成共識的蔣洛也似乎在離她的人生越走越遠。
有得有失一直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她當年沒有失去進入娜爾思美術學院大學部的直升機會也贏得了蔣洛這個讓人眼紅的身旁人,如今遠走異鄉(xiāng)幾年也讓自己變得更有才華,再要失去什么,也是宿命了。
“謝謝居教授。”
安涼并不打算否決居成洋的提議,而且這個提議對她來說是非常輕松的,她自然欣然接受。
聽到安涼親口同意,居成洋便從文件中找到一份表格遞給她:“今天來報道的都是新生,明天才會開課,有一些助教也還沒有到校,你今天就先回家把這份表格填好了明天一起帶來就可以了。接受素描水彩再訓的學生也不少,有一些底子不錯但學的都是死記爛背,等明天你看到了,自然知道應該教他們怎么畫。”
禮貌的從居成洋的手中將表格接了過來,安涼點了點頭。
這是一份助教填寫表格,所要填寫的東西對于這個身為本校學生的她來說并不需要多么的詳細。
和居成洋分別后,安涼一路沿著離開學院的路走著。在離學院一個設置在走廊中的公告欄不遠的地方,她看到有一群學生就圍在那里,交頭接耳的人不少,臉上的神色都有些驚艷,仿佛那上面有什么東西是讓他們認為值得贊不絕口。
安涼還未完全走進,那群圍觀的學生嘈雜的聲音就傳到了她的耳中:
“這幅素描的線條好像大小都是一樣的,難不成這作畫的人畫一分鐘就要花一分鐘的時間再去削筆嗎?”
這個人的話音才落下,周圍的其他學生就跟著起哄笑了起來。
走到他們的身后,安涼借著角度轉(zhuǎn)了幾次眼珠,才看清這是應聘助教提交的畫作展覽板。而那副成為學生口中討論對象的素描作品,正是她的作品,甚至是她在剛進入學院時的早期作品,右下角還有她青澀的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