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誕,不知節(jié)制。
孝璇醒來已是下午,只稍微抬了抬手指,就感覺到全身筋脈被牽扯著發(fā)出陣陣不絕的酸痛,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腦子猶如一團漿糊,混亂一片,閉上眼,黑暗之中有些凌亂零星的碎片畫面浮現(xiàn),孝璇驟然睜眼,像是想起了什么,移開被子往里看去,但見自己渾身赤-裸,寸縷不著。
孝璇頓時意識到事情糟糕透頂,也顧不得身體的不適,急忙坐起來四處張望,看到那剩下的紅酒還放在榻上,不見任何人影。
她扯了一塊浴巾裹上身,步履艱難地在屋內(nèi)四處走動,卻尋覓不到那個男人的身影,繞了一圈后,她終于注意到,就連桌上的名片都沒影兒了,而她的包被擺放在了床頭柜上,拉鏈敞開,顯然是被翻過的樣子。
果然,錢包里的現(xiàn)金只剩下了些許零錢,就連卡都被動過——所以,她昨晚是被劫色又劫財了嗎?
孝璇望著一片凌亂的房間,覺得頭快要炸裂地疼起來,火氣上來,她隨手將錢包扔掉,忽見一張紙片掉出。
“事出有因,房費已清,你的錢我拿走了,還有,身體應(yīng)該會很不舒服,離開前先泡個熱水澡。”
那張紙的背面是他行云流水的一行字,看得孝璇臉頰一陣火燒的熱,可又覺得氣憤得很!那簡單的“事出有因”四個字便將一切可能的責(zé)任推卸干凈,沒有任何誠意。
紙張旋即被揉成了一團扔進(jìn)垃圾籮。
孝璇走進(jìn)浴室,站在花灑下沖拭身體,可水流剛灑在皮膚上,就像是記憶的閥門被打開,昨夜那混亂不堪的畫面倏地涌入眼前,驚得她匆匆關(guān)閉花灑。
到底會是誰對她下-藥,卿少涵嗎?下-藥之后,他才好破門而入,將與男人“幽會”的她抓個現(xiàn)形?
倘若真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由著那個男人隨便幾句話就打發(fā)離去,依照卿少涵的性格,他不拿到實證不會善罷甘休。
那么,是那個男人嗎?
——宋軼清,是他?
頭疼欲裂,孝璇按住兩邊的太陽穴,暫且壓制住所有翻騰的思緒,快速地沖了澡,換好衣服就走。
手機有N個未接來電,家里的、靳瑤的、卿少涵的、公司的……孝璇掃了一眼,一個都沒回?fù)?,火速開車回家。
她得先回去換身衣服,再去面對這樣或那樣的狂風(fēng)暴雨。
然而,車子剛駛?cè)敫都掖箝T,孝璇就注意到那臨時車位上停放的車赫然正是卿少涵的坐騎!最為諷刺的便是車牌“Q520F”,當(dāng)時為了這個車牌,卿少涵費心又砸錢。
觸景傷情,回憶越甜蜜,殺傷力就越大。
孝璇斂起思緒,提包下車,不沉浸在過往不可自拔,也不去想卿少涵來這里做什么,徑直地走進(jìn)屋子,直奔二樓房間。
就在她踏上第一級臺階時,安靜的大廳響起一聲怒喝——
“你還敢回來!”
孝璇駐足,循聲看過去,是奶奶站在休閑室的門口,花白的發(fā)下那雙寫滿歲月痕跡的眼深陷著,滿是憤怒。
緊接著,從那屋子里走出來更多的人——付家叔伯、繼母、還有卿少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