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安注意到,安以瀾這樣是不正常的。
安以瀾手指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玻璃杯,骨節(jié)都泛白了,頭上冒出了一點不正常的虛汗,亮晶晶的,她的眼睛更是亮的嚇人,她看向安婉安,笑的可快樂了:“你不知道,當時我多開心!那條眼鏡王蛇,咬了班紀委!”
洛銘伸手快捷的從安以瀾的手中拿掉那杯茶,直接干脆的一記手刃將安以瀾弄暈,將安以瀾抱在懷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繼續(xù)道:“班紀委被咬了,我們自然是動用最大的人力物力,全力搶救,阿瀾被全校通報批評,我查了查,班紀委是阿瀾班主任的同事的孫女,在一個辦公室。”
說到這,洛銘停頓下來,安婉安閉了閉眼,安以瀾小時候膽子就很大,可以說為初生牛犢不怕虎,何況安宅這個古典園林是按照天人合一的想法建造的,蟲蛇什么的,自然不在話下。
嘆了一口氣,安婉安問:“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阿瀾的性子變成這樣的?”
“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改不回來了。”洛銘道,“完全定性,全校通報批評,勸退,但是我刻意去找他們班紀委談話,小孩子,激一下就可以知道了,她說她恨阿瀾搶了她的第五名位置。”
“五年級……不是還有個六年級嗎?”安婉安想了想小學體系,繼續(xù)問道。
“嗯,是的。”洛銘應聲,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劈暈在腿上的安以瀾,“人是搶救回來了,可阿瀾身上的污名是一直在的,就算是人事檔案,也一直有,阿瀾最后還是被我爸媽一頓罵,差點要打上去了,我護下來了。”
輕笑一聲,洛銘又道:“那天起,她就養(yǎng)成只要有我在,什么事情都躲在我身后的習慣了。”
洛銘當初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自己的父親拿著藤條就給安以瀾身上招呼,起落之間,都帶著風聲,他想也不想就抱上去,安以瀾不像他,自小就被強行接受練習武術(shù),小丫頭就一個人,在學校被孤立,在洛家悶著不說話,受了委屈也忍著,然后用個陰損無比的法子弄回去。
后來想想,他真是幫對了,不然依著這丫頭陰郁扭曲的心,指不定就哪天拿出捉蛇的本事,將毒蛇直接放自己父母的床上!
“這些年還謝謝你幫我教養(yǎng)著瀾瀾。”
“這都是應該的。”洛銘笑了笑道,“還是應該謝謝伯母將阿瀾送到洛家來,不然我一個人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對自己的父母。”
當初公立學校宣揚的是德智體美勞,每一個都是美好的,不像他洛家南山別墅,沒日沒夜的都是血腥暴力、違法犯罪。
有時候他害怕看到自己的父親對那些欠債的人施以極刑,是安以瀾拉著他的手,站在樓梯上,看著被砍的場景,冷冷漠漠的問:“像不像在殺豬?”
洛銘不說話,就低頭不去看,倒是安以瀾繼續(xù)嘆息道:“要是她也被剁手剁腳就好啦!”
洛銘的眼皮子一跳,立刻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