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淚痣

可能是洛老爺子給了他不好的示范,他覺得婚姻大事只要雙方的父母同意就好了。

所以他現(xiàn)在需要迫切的搞定未來的丈母娘。

“洛先生。”安婉安看著洛銘,細長的峨眉淺淺的皺著,她組織了下語言說,“瀾瀾要是愿意嫁給你,我自然不會從中作梗,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判斷。”

安以瀾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安婉安,立刻歡呼道:“媽媽你是我的女神!”

她早已成年了好不好!洛銘還把她當成幾歲的孩子!

“伯母的意思是,只要阿瀾同意,您就同意?”洛銘鍥而不舍的追問。

安婉安點了點頭:“是的。”

洛銘看向安以瀾放在白盤子上閃得發(fā)亮的鉆石,對著安婉安道:“那麻煩請安伯母給我做個見證,我要求娶安以瀾。”

安婉安挑了挑眉,看著眼前的青年俊秀,笑道:“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這個老婆子不能參合,等瀾瀾同意了,我倒是愿意做一回證婚人。”

安以瀾將刀叉放回原位,道:“我吃飽了。”

三十六計,逃為上策。

她很感動洛銘為她做的事情,也感動于洛銘對她的種種看護,可是她真的把他當成哥??!十八載陪伴,比親哥還要親的關系。

沒有血脈相融,卻有日日夜夜點點滴滴的陪伴,融入骨髓。

她將他視為最親愛的兄長,沒有男女之防,沒有愛意滋潤,卻有著世上最不可逾越的關系。

然后有一天,她敬愛崇拜并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告訴她:他愛她,要娶她,要和她生兒育女。

聽起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等長大后自然琴瑟和鳴舉案齊眉,沒什么錯誤。

有很多故事也是這么走的……

那些都很好,可是她并不喜歡。

然而安以瀾打開自己房門的時候,頓時也傻眼了。

粉色的房間里,地上是鮮紅的玫瑰花瓣鋪成的毯子,粉色床上的玫瑰花瓣畫出了一個心形,下方有著玫瑰花骨朵拼成的“ILoveYou”,她站在門口,傻傻的看了一眼,第一想法是她要怎么睡覺?。?/p>

抬腳踩進去就是柔軟濃郁的玫瑰花瓣,就算隔著水晶涼拖也依舊能感覺到其中的柔軟,她將腳縮了回去,從涼拖里走了出來,赤著腳丫子踩入濃郁芬芳的玫瑰花瓣之中,微涼的玫瑰花瓣觸及腳心,有著細微的癢意……

安以瀾坐在一邊的藤椅上,目光所及是那五厘米厚的玫瑰花瓣里被自己踩過的地方。

它們失去了原本的水分,變得干涸枯萎,那些被踩過的花瓣,折出一道更深的印記。

她感覺得到自己的腳丫下、腳趾中,蘸有著濃郁的玫瑰花汁。

安以瀾覺得她以后要免疫玫瑰花……甚至開始惡心起玫瑰花。

從窗戶里面望出去,也是一片濃郁的玫瑰花海,鮮紅而且熱烈。

從這里的高層看過去,她甚至能看到玫瑰可以高低陰影拼湊出來的:“安以瀾,嫁給我。”

送安婉安離開這座城堡,洛銘看著鋪滿庭院的玫瑰花,喝了點烈酒,酒精的催動下,他覺得許涼說的方法也不錯。

上車,補票,然后有個孩子。

然后無休無止的糾纏下去。

母親是最偉大的身份,安以瀾為了孩子妥協(xié),然后安安分分的呆在他身邊。

他打開安以瀾的房門,粉色與玫瑰紅色交織,熱烈并且分明,安以瀾坐在飄窗前雙手環(huán)膝,下巴擱在膝蓋上,低垂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間里的燈被悉數(shù)打開,洛銘將手從開關上放下,看著安以瀾,她右眼眼角下的紅色淚痣總讓他覺得像是在哭。

老人常說,淚痣命苦,愛哭。

她的阿瀾受了委屈總是要哭不哭的,眼淚在眼眶里打滾,一聲不吭的離開,折回來的時候手里要不是捏著毒蛇就是弄著滾燙的沸水或者硫酸,直接潑過去。

洛銘走到安以瀾的面前,握著她環(huán)著膝蓋的手腕,將她扔上柔軟的粉色大床,安以瀾被扔的一個錯愕,看著洛銘,微微的疑惑張嘴:“哥哥?”

洛銘狠狠地扯開了自己的領帶,露出精壯的胸肌,他傾身壓在安以瀾的身上,一手撐在他的腦邊,道:“喊我先生。”

安以瀾看著洛銘,一臉認真的說道:“洛銘,我一直把你當親哥看待……”

“我不要做你的哥哥。”洛銘低頭埋入安以瀾雪白的脖頸里面,輕輕的親了一口,又移到安以瀾的喉嚨上,“我要做你的先生。”

安以瀾眼睫輕顫,洛銘抬頭看過去,就見那一滴紅的幾乎妖冶的滴淚痣。

這顆淚痣原本并不顯眼,后來她十六歲之后,就開始顯眼了,安以瀾曾指著這顆淚說,這顆痣哭的是她今生的愛,痛的是她來生的情,倘若今生來世都不能繼續(xù)這場愛情,將伴隨她生生世世……

“你要做什么?”與洛銘同床共枕的次數(shù)太多,沒有一次越過男女之防,可這一次她就算是再覺得是兄妹,感覺到皮膚大片的冰涼,也不由得繃緊了心口的一根弦。

洛銘的粗糙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不停。

他親吻上安以瀾右眼眼角下方的那一顆紅的妖冶的淚痣,湊到她耳邊說道:“我要吞下你這一枚禁果,然后再吐點果核出來。”

安以瀾看過那種不可言說的視頻,并且與愛人身體力行的踐行,而且差點成功……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洛銘,眼窩深陷,嬌艷的唇瓣輕顫:“洛銘,我把你當哥哥……你……你不僅要和我成婚,還要睡我?”

洛銘聽著,早已眸眼通紅,大概是酒喝得多,聽著安以瀾說的話不由得生出怒意,伸手就拂去滿床的玫瑰花骨朵與花瓣,手掌過處,安以瀾不著寸縷。

安以瀾有點害怕這樣并不熟悉的洛銘,她微微縮瑟了下身子,洛銘低啞著聲音道:“別怕……”

安以瀾的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里滾了出來,她一雙澄澈的灰眸看著洛銘,哽咽道:“我……我想陳陽……”

她青春時期,最美好的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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