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蘇文賓想坐擁二人

我心底冷笑,但想著自己現(xiàn)在有重任在身,就強壓著怒氣,把酒杯放下,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言不由衷地說:“我明白,所以我放手。”

“子萌,你太好了,我這輩子真的很慶幸遇到你。”蘇文賓繼續(xù)煽情道。

我恨不得說:“我很后悔認(rèn)識你。”

但還是選擇沉默,不接他的話。

“來,先喝酒,女人喝紅酒能美容。”以前與他在一起,他都不允許我喝酒的,現(xiàn)在關(guān)系不同了,果然連這點小節(jié)也改了。

我倒不怕喝酒,連蘇文賓都不知道我的酒量,因為我從來沒在他面前喝過。

所以我也就不裝,既然不是他未婚妻了,我與他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充其量就是個哥們。

我也就毫不畏懼地與他對飲。

蘇文賓見我如此豪爽,很是滿意,更加頻頻勸我,一邊又說:“子萌,你放心,我們雖然做不成夫妻,你仍可繼續(xù)做我的女人,我會一如既往地照顧你家的生意,保證你爸的公司有足夠的業(yè)務(wù)來源。”

“什么?你說什么?”今天大概喝得太猛了,我頭有點暈暈乎乎的,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繼續(xù)做我的女人,我們相處了這么多年,我們還沒有真正在一起過,你難道不覺得是一個遺憾嗎?”蘇文賓握住我的手說。

我用力揮開,可手卻不大聽話,軟綿綿的,一點勁也沒有。

但我頭腦清醒,我立刻拒絕:“不可能,我是個傳統(tǒng)的人,我絕對不可能接受這種關(guān)系。”

“子萌,你想想你爸的公司,這么多年要不是我家罩著,能有這么大的業(yè)務(wù)量嗎?這幾年你家積累的資產(chǎn),你有沒有算算,有多少是拜我家所賜?就憑這點,你做我的女人,不過分吧?而且要不是你一直保守固執(zhí),我能犯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跟孫燕蕊發(fā)展成這樣的關(guān)系嗎?”說著蘇文賓就過來抱我。

我氣極,好像他們勾搭在一起還是我的錯,立刻就打算站起來離開。

可不知何故,我手腳卻使不上力,迷迷糊糊地竟然無比瞌睡,最后的記憶是倒在了蘇文賓懷里。

我醒來的時候,恍然一夢。

尤其看到屋子里陸瑞源的身影的時候,我更加以為是是上次酒店的一幕在夢中重現(xiàn)。

陸瑞源聽到了我的動靜,轉(zhuǎn)過身來:“關(guān)子萌,我不是提醒過你了嗎?不要跟蘇家的人接觸,你怎么不長記性呢!”

???這不是做夢?

我看看自己身上,不再像上次那樣不著一縷,而是身穿一套全棉的內(nèi)衣褲,只是非常寬大,顯然這是一套男人的睡衣。

陸瑞源看著我的樣子笑了,走過來,揉亂了我頭頂?shù)念^發(fā):“一臉呆萌!難怪叫關(guān)子萌!”

我被他逗笑了,還第一次有人這么說我,還把我名字一起解讀著說我。

“哪里呆萌?。∥颐髅魇莻€女漢子??!”我反駁說。

“哈哈!還沒見過這樣的漢子。”陸瑞源抓了抓我的頭發(fā),一臉正色道,“說真的,下次一定要離蘇家的人遠(yuǎn)遠(yuǎn)的,要是有困難,可以打我電話,你反正有我的各種聯(lián)系方式。記住了,尤其晚上,絕對不能與蘇家人出去。還有,以后不準(zhǔn)喝酒了。”

嘿,明明我酒量很好,為什么所有男人都不允許我喝酒?

我不服氣道:“你還不一定能喝得過我。”

“什么?你還不服氣?你知道你昨天有多危險嗎?蘇文賓早就在酒店開了房,要不是我安排人一直關(guān)注著,你昨晚就真成了他的女人。”陸瑞源見我不聽勸,臉色一下子變了。

我使勁回憶昨天與蘇文賓喝酒的經(jīng)過,難怪他以前不讓我喝一滴酒,昨天卻死命地勸酒,一直微笑著,仿佛我喝酒是一件很值得欣賞的事,原來他早就在酒中做了手腳。

我真是太大意了,其實我昨天應(yīng)該想到的。

“后來蘇文賓怎么樣了?”我想知道結(jié)果。

“他抱著你的時候,我就想揍他了。但考慮到當(dāng)時有其他客人,我們不能痛快地抽他一頓,就等他進了房間,我才從他手里把你搶過來,然后一通胖揍。哎,你不會是在為他心疼吧?”陸瑞源很不高興地看著我。

“怎么可能?我恨不得親手揍他才解氣。”我笑著,“我想問清楚點,然后可以回味著解解氣。”

陸瑞源笑了:“本以為你會藕斷絲連,沒想到這么干凈利落。”

然后又對我正色說:“接下來你要注意了。以防他們報復(fù)。要不然你就不要上班吧?在我這里避幾天。”

“不,我絕對不會就這樣被他打倒。你知道的,這次是他有錯在先,他必然不敢明目張膽地報復(fù)。而且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我還是一切照常。多小心就是。”我不是不擔(dān)心,但是該面對的還是必須面對。

陸瑞源點點頭:“也是,這樣也好,要不然我安排幾個人,在你身邊密切注意著,這樣你就不需擔(dān)憂了。”

我看著陸瑞源,雖然那天我們發(fā)生了尷尬的事,但他仍然只能算是我萍水相逢的一個人,如今卻對我的事這么上心,我是真心感激,也說不出太煽情的話,只是一個勁地對他說:“謝謝,謝謝!這么麻煩你,我真不知說什么好。”

“說這么多謝,難不成要以身相許?”陸瑞源說著自己就笑了,“算了,你已經(jīng)以身相許了!”

我剎那間滿臉緋紅,不知所措。

那天的事,我已經(jīng)選擇遺忘,我以為他也一樣,會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談,沒想到他就這么開起了玩笑。

我低著頭,自己都覺得有些忸怩,這時,我的手機救場似的響了起來,我連忙翻找著接聽。

原來是媽媽。

“小萌,你昨晚與蘇文賓怎么談的?你現(xiàn)在是不是與他在一起?怎么你陪了他一晚上,今天一大早他爸還是堅持要斷了我們的合作,這不太虧了嗎?”

我一聽這話,惱怒異常,媽媽怎么這樣,聽她這意思,假如我真陪了蘇文賓一晚,只要他家不斷了業(yè)務(wù)往來,還是值得的?

我在她心中就這點分量?我的存在就是為了作為弟弟的輔助?

所以我就沒好氣:“誰跟他在一起?他昨晚竟然在我酒里下藥,想對我圖謀不軌,被我修理了。”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不是反復(fù)叮囑,讓你低調(diào)點,說說好話的嗎?你這樣一來就直接斷了你爸的路了啊,你懂不懂?”媽媽一聽我的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我可以想象,要是我在她身邊,說不定還會給我兩巴掌。

可是我不后悔。

我胡亂安慰了幾句,就說我要上班了,然后結(jié)束了與媽媽的通話。

我轉(zhuǎn)過頭,看到陸瑞源正站在陽臺上打電話,隱隱約約地聽到他說:“接下來的合格供方評審考核,要提前到這個月來,你們盡快安排。”

我不想探聽他的商業(yè)機密,就趁他沒留意,悄悄退了,去衛(wèi)生間洗漱。

接下來我去上班,還好,蘇文賓一天都沒來打擾。

下班時,邁出電梯的時候,我都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確認(rèn)外面沒有蘇家的人,我才邁了出來。

不過,回到家,日子就不好過了。

爸爸坐在那里喝悶酒,弟弟照例也不知在哪里。

媽媽看到我,不停地嘆氣:“怎么生了你這樣一個女兒?真是氣死我了!以前都以為你很聰明,不像你弟弟這樣煩心,沒想到你也是個不知應(yīng)變的,高分低能,就是你這樣的。我真是白養(yǎng)你了!”

在沒與蘇文賓鬧僵之前,我在爸媽的眼中就是完美的,從小到大,沒有花過父母多余的一分錢,補習(xí)班都沒上過,就很順利地考上了心儀的大學(xué)。

后來與蘇文賓談戀愛,蘇家與我家一樣,都從事相似的制造業(yè)加工,所以就近水樓臺,把許多不能按期交貨的項目,轉(zhuǎn)包給我家做,這樣爸爸的業(yè)務(wù)也就繁忙起來。

爸爸媽媽很高興,他們都知道是我的功勞。

沒想到現(xiàn)在我剛與蘇文賓分手,我在爸媽眼中就變得如此一文不值?

我忍不住紅了眼眶,抽了幾張紙巾,開始擦眼睛。

“已經(jīng)這樣了,你罵得再多也沒用。”爸爸抬頭看了我一眼,對媽媽說,“少說幾句吧,我也有打算,不會被老蘇牽著鼻子走的,他不是要結(jié)賬嗎?那行,我要他把所有賬目都結(jié)清,我手里流動資金多了,總會找到業(yè)務(wù)做的。”

“不可能全部結(jié)清吧?老蘇說了,還要按老樣子。”媽媽有點不樂觀。

“這事不要你們操心,我心里有數(shù)。”爸爸盡管這么說,但臉色依然很凝重。

我既有點惱怒媽媽把我當(dāng)籌碼,但現(xiàn)在看到爸爸憂心忡忡的樣子,還是很心疼。

但我也沒辦法幫他分擔(dān),更不可能答應(yīng)做蘇文賓背后的女人,來換取與他家繼續(xù)的合作。

我自知片言只語的安慰沒用,但是還是對爸爸說:“爸,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都長大了,你也不需要再這么辛苦了,這么多年你賺的錢也不少,至少你和媽媽的養(yǎng)老不成問題,小梁的婚房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你現(xiàn)在也可以休息休息了。你放心,我會很努力地工作,不會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

“你不懂!”爸爸揮揮手里的筷子,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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