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還有多少事在騙我?

良久,記者們繼續(xù)提出那些煩人的問題,“總裁夫人,您能跟我們講講,您和總裁的戀愛過程嗎?”

這個問題讓柳媛月更犯難,如果說剛才的問題是柳媛月不愿觸及到的,那么這個問題則是柳媛月更不愿說的事。他們的戀愛經(jīng)歷她不愿除了身邊親近的人之外不想跟其他人分享。

不過這樣一提,讓她想起當(dāng)年的往事,那一年大學(xué)的圖書館里遇到了江梓榆的場景似乎還在眼前,眨眼間,他們的感情在慢慢流逝。誰都不能永遠(yuǎn)保持戀愛時的熱戀和溫度。

她一直以為他們兩人是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遇到對的人才產(chǎn)生的愛情,但隨著時光慢慢移走青澀的年華,她漸漸不再覺得那是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遇到對的人,或許圖書館那幕是對的,其他時候都是錯的吧,那么感情呢?到頭來能分清楚對錯嗎?

面對鏡頭,面對話筒,面對記者,她淡淡的微笑,“戀愛過程?這位記者朋友似乎沒問對人,我覺得問江總裁更合適。改天記者朋友能問問江總裁。”

將‘皮球’又踢給了江梓榆。

提到江氏集團總裁,記者們不再問這樣的問題,‘槍頭’一轉(zhuǎn),反而開始大膽起來,“總裁夫人,請問您是什么工作?什么專業(yè),什么學(xué)歷呢?”

“總裁夫人,您貴姓?”

“總裁夫人,您剛才不愿談戀愛過程,是否是因為您是母憑子貴進(jìn)的江家門?”

……

瑣碎的問題如狂風(fēng)暴雨般向柳媛月襲來,都是針對她的問題,讓她有點招架不住,輕輕一嘆,面對這場景,她有心想轉(zhuǎn)移記者們的注意力,卻也無力,她還是第一次面對記者會。

有些問題她可以回答,但有些問題壓根沒法回答。

最后還是那個女秘書,為柳媛月解了圍,以問題超過詢問范圍為由直接結(jié)束了這次的記者會,并護(hù)送柳媛月走回了后臺。

雖然記者媒體們對于柳媛月的問題還沒提完,但本次記者會主要目的已經(jīng)問完,最后還是在保安的遣散中紛紛回去。

直到柳媛月進(jìn)了車?yán)?,車子駛在路上,她才回過神,這件事總算過去了,平復(fù)了些心情,想起那個女秘書,之前她覺得這女秘書工作能力就一般,現(xiàn)在倒有所改觀。

便問司機:“那個女秘書是誰???看著能力還不錯哎。”

司機對那個女秘書的情況還算了解,“那女秘書叫江曼,剛進(jìn)集團實習(xí)的女大學(xué)生,據(jù)說是學(xué)校里的學(xué)霸,學(xué)校里她是立校以來唯一一個連任四年的女學(xué)生會主席和青協(xié)會會長,能力非常強,所以她來面試的時候總裁才破例錄取她為秘書的。”

“難得你對她的情況那么清楚,”柳媛月心里起了一絲疑慮,一個司機卻對集團總裁秘書情況那么了解。不過難得她對集團的事有幾分興趣,隨口多問了句,“噢?那她是本科生?”

司機說:“研究生!學(xué)的是酒店管理專業(yè)。”

酒店管理?跟秘書似乎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啊。不過柳媛月明白一點,一個真正能力強的人就算在涉及自己不熟悉的工作范圍時一樣能很好的完成任務(wù),也能有個燦爛的人生。

突然心里一緊,人家的人生活得那么光鮮,可她的人生呢,究竟活成了什么樣,又會變成什么樣?望著車窗外飛過的景色,想起那個記者會,有那么一刻覺得她的人生充滿謊言,失去自尊,跟別人說的謊言,和謊言讓她失去自尊。

從會場到江家這一段路程,柳媛月想了很多很多,想了從遇到江梓榆那刻起到現(xiàn)在的種種場景,只是依舊讓她感到無厘頭,有一種扯不清的亂麻感存在于她的腦海里。

直到車子停下,柳媛月才后知后覺的恍恍惚惚的下了車,走進(jìn)大廳,江梓榆正從江朝宗的書房里走出來。

兩人目光對視,柳媛月的內(nèi)心有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沒幾秒江梓榆就避開她的目光,她的情緒有點激動,上前去拉他,腦子里閃過一些事,說話聲音不自覺的提高,“梓榆,你怎么這么快回來了?不是說公司很忙嗎?不是說公司在開會嗎?為什么沒去會場?為什么?”

他竟然這么快就回家了?

那剛才是騙我的嗎?

他為什么要騙我?

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很害怕很緊張?

他到底還有多少事在騙我?

……

如此一想,柳媛月的腦子閃過很多很多疑惑,越想越多,頓時感覺到陣陣頭痛,腦袋像要炸開一樣難受和混沌。她甚至有些懷疑眼前欺騙她的江梓榆不是她愛著的男人。她愛著的男一定不會欺騙她的,一定不會!

順勢淚意在眼眶里涌動,直直的看著他,“江梓榆!你說過你一輩子不會欺騙我的,對不對?”

江梓榆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默默的拿開她的手,沒想解釋,直接說:“你也累了,去休息一會兒吧。我有事,先走了。”

柳媛月手疾眼快的攔住他,“不,不行,你每次都應(yīng)付我,你忙、你有事、你要工作、你要開會。我現(xiàn)在不相信了,這件事我必須聽到你的解釋!”

江梓榆有點玩味的看著她,嘴角浮出一絲調(diào)笑,“你要聽什么?”

這么正式的場合,他還覺得無所謂,是嗎?

還是說,他覺得沒必要解釋呢?

柳媛月的心痛得有點麻木,但依舊保持?jǐn)r他的樣子,“我要聽你的解釋,你為什么沒去會場?你為什么把記者會全部丟給我一個人?為什么掛了我的電話?你說!”

她終于強硬了一次態(tài)度,她覺得這件事她必須要聽到他的解釋。

“行了,你別鬧,趕緊去休息吧!”江梓榆與她對視一眼,柳媛月卻能看出那眼神里的不耐煩,和一絲絲的不滿。

柳媛月聽了這話差點就忍不住落淚,當(dāng)初在醫(yī)院他就嫌她鬧,現(xiàn)在他又這樣說。她的心像從云端沉到谷底,“我鬧?呵,江梓榆,這事是你做的太過分吧?可你呢,居然到現(xiàn)在就不想著跟我解釋!”

江梓榆終于連臉上都現(xiàn)著那份不滿和煩躁后,直接低吼過去,“我沒什么可解釋的,行了!現(xiàn)在在家里,你想鬧得連傭人們都知道嗎?”

“你……”柳媛月的淚最終還是滑落。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解釋?梓榆為什么要向你解釋,你以為你是誰?”

兩人一聽到是宋佩玉的聲音,從樓梯上傳到這里,隨即而來的還有一陣高跟鞋的‘嗒嗒嗒’聲。轉(zhuǎn)頭望去,宋佩玉拉著方芷馨的手,一前一后的下樓梯。

柳媛月一看到方芷馨,就想起那天的事,想起她親口說她愛江梓榆,親口說他們的孩子死的那夜江梓榆在她那里。心里的痛逐漸放大,倒沒有只顧著淚,而是略顯平靜的說:“我是他老婆,我當(dāng)然有權(quán)讓他解釋一下嘍。媽,這個道理你應(yīng)該明白才是啊。”

她說這話也有說給方芷馨聽的意思,在這個家就算再難過,她都是江家唯一的兒媳婦,江梓榆唯一的妻子。只有她才有資格那么稱呼他們。

不過這看似平靜的話,但她的眼卻已經(jīng)出賣了她的心,死死的盯著那個永遠(yuǎn)都讓人那樣驚艷的方芷馨,而她看得出,方芷馨的眼卻在江梓榆身上,當(dāng)然也有一部分在她身上,但她也看出了方芷馨眼底深深的恨意,就是不知道江梓榆看到了沒?

或者說,江梓榆會不會選擇自動屏蔽方芷馨的恨意,只看到她好的一面呢?

宋佩玉輕哼一聲,在方芷馨面前她并不想過多的為難柳媛月,不能讓人看了江家的笑話,不著痕跡的瞪了柳媛月一眼,卻跟江梓榆說:“原本媽想讓你把芷馨送回去吧,正好她也要回家了。”故意看了一眼柳媛月,“不過,既然媛月回來,媽怕你們夫妻起誤會,就讓你妹妹送芷馨回家吧。”

柳媛月心里聽著不舒服,“方小姐這么快就要回去了?。?rdquo;

“是啊,要不是江梓榆跟我說,我都不知道阿姨這么記掛我呢。剛剛讓江梓榆順路送我來看看阿姨,只是今天時間不早了,下回我一定早點來陪阿姨說話。”

方芷馨一句話就能讓柳媛月全部明白。江梓榆剛剛就在和方芷馨見面,所以說,他為了跟方芷馨見面,失信于記者媒體,才欺騙她的?!

柳媛月忽然覺得再說下去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這些話就已經(jīng)足夠了?;蛟S方芷馨、宋佩玉,他們也知道她的軟肋在哪,哪幾句話足夠讓她難受不止。

很失望的看了眼江梓榆,“你送一下方小姐吧,人是你接回來的,你有義務(wù)送回去。我累了,去休息了。”

‘人是你接回來的,你有義務(wù)送回去’,這話自然另有含義,就不知道江梓榆會不會回過味?

繞過他們?nèi)?,就走了?/p>

上樓的柳媛月聽到宋佩玉的催促聲,“既然如此,那你快送芷馨回去吧。一個女孩家家的,回去的晚了,父母該擔(dān)心了。”

隨后聽到的是江梓榆的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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