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光期末考的成績出來了,一科沒掛,她一回到家就拿著成績表去書房找宋原崇,“看吧,我這次可是一科都沒掛,你打算帶我去哪兒玩?”
去哪里其實對她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宋原崇陪著她。
宋原崇抬眼看了下成績表,半句表揚的話都沒有,“巴厘島。”
“好耶!”G市不沿海,周曉光最想看看大海了,她歡呼著跑到宋原崇身邊,高興地抱住他的脖頸,“那我可不可以穿比基尼?”他要是準許,她好去買比基尼。
宋原崇面無表情地看著周曉光,這女孩是要迫不及待的把她的美好展現(xiàn)給他看嗎?“可以,你高興就好。”說完,他冷冰冰地推開她,“以后別這么沒規(guī)沒矩的。”
他的意思是指她不經(jīng)他允許就抱他嗎?周曉光松開手,垂下了眼,帶著失落低語:“我以為……那天晚上之后,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
“你想多了。”宋原崇嚴肅地告誡她:“周曉光,這世間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喝醉后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別當真,你要是當真,你就輸了。”
原來他吻她只是酒后亂性,周曉光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她點了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轉(zhuǎn)身的剎那間,眼睛就紅了。
即便是這樣,周曉光還是很期待下個星期的巴厘島之行。
等待是漫長的,特別是宋原崇這個星期里一次家都沒回過。
周曉光隱約覺得他在躲自己,夜里睡不著她打了個電話給他。
電話接通了,周曉光剛要開口卻聽到方靜鈺的聲音:“原崇在洗澡,有什么需要我轉(zhuǎn)告給他的嗎?”
宋原崇在洗澡,那方靜鈺在他房間做什么?周曉光不免胡思亂想,“沒……沒什么,就是提醒他明天飛巴厘島的航班是早上8點。”
“放心吧,有我在,我會幫他記得的,沒什么事我就掛了。”
“嗯。”
聽著電話里嘟嘟嘟的忙音,周曉光無力地倒在床上。
睡著后,她做了個夢。夢見宋原崇和方靜鈺結(jié)婚,而她,居然是他們的花童。
她身著白色的裙子,走在宋原崇和方靜鈺身后,一邊哭,一邊撒花,真是悲催透了。
周曉光驚醒過來,感覺臉上濕濕的,抬手一摸,全是淚水。
原來她是真的在哭,在善盟孤兒院那八年過得不人不鬼周曉光都沒哭過,可如今她卻為了一個夢哭成這樣,她難道沒以前堅強了嗎?不,只是她對宋原崇動心了。
接下來,周曉光沒了睡意,想著夢里那一幕,她拿起手機再次撥通宋原崇的手機。
這回,終于是他本人接聽,“這么晚怎么還不睡?”語氣里溫怒顯而易見。
“宋原崇,我……我輸了,我把那個吻當真了……宋原崇,我輸了!”周曉光坐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
很快,電話被宋原崇無情的掛斷了,周曉光再打過去,已經(jīng)是關(guān)機的狀態(tài)。
她覺得宋原崇這次肯定是討厭死她了。
酒店里,宋原崇一夜未眠,他站在窗前抽煙,身旁桌子上的煙灰缸已經(jīng)堆滿了煙頭。
父親當年死在倪依依的手里,他如今怎么能接受倪依依女兒的示愛?這么一想,他深邃的眼里頓時涌現(xiàn)出了恨意。
第二天,來接周曉光去機場的是宋原崇的司機。周曉光拉開后座的車門,看到的卻是方靜鈺。
“宋原崇呢?”周曉光覺得宋原崇才不會孤身一人先去機場等她。
方靜鈺微笑了一下,“原崇他沒空陪你去巴厘島,我陪你去。”
“不用你陪,我不去了。”周曉光說完,狠狠將車門摔關(guān)上,然后從后備箱里拿出行李箱返回家。
她倒是要看看,宋原崇能躲她到什么時候。
樂森心理咨詢所里,宋原崇躺在舒適的真皮椅子上閉著眼,眉頭卻緊鎖著。他不去巴厘島,依周曉光那個性,她不會讓方靜鈺陪她去的。
他對面坐著的心理醫(yī)生常崢按耐不住,揉了個紙團打在宋原崇身上,“喂,你來我這里只是睡覺的嗎?”
如果只是睡覺也就算了,可他看上去分明有很重的心事。
宋原崇睜開了眼,淡然一笑,“阿崢,你這個樣子比你爸差遠了,真不知道怎么會有病人會來找你看病。”只有和常崢這個好哥們在一起,宋原崇才會偶爾說說玩笑話。
“哼,敢說我不專業(yè)?”常崢挑了挑眉,走向宋原崇,拿起他桌上的手機,按亮屏幕,看到上面全是一個叫周曉光的未接來電。
常崢得意地笑了起來,揚著手機,“我猜,讓宋總心煩跑到我這里來睡覺的是這位叫周曉光的美女吧?”印象里,宋原崇不會為女人心煩的,看來這個周曉光很特別。
提起周曉光,宋原崇的眉頭不經(jīng)意間皺了皺,常崢看在眼里,更加堅定自己的看法,“說說吧,這個周曉光到底是何方大神?讓你為了她甩了林家大小姐還不算,還讓你如此為她煩心。”
若不是宋原崇心里有人,常崢覺得他不會放棄林家這門能助他奪回柏華集團的婚事。
宋原崇坐起身來,眼神飄忽地看向窗外,“一個小偷而已,你覺得我會愛上這種人嗎?”
“那可未必,說不定這個小偷把你的心偷走了。”才說完,常崢就感覺不對,宋原崇父親當年的事他是知道的。他父親當年就是因為愛上了神偷倪依依,才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宋原崇一直引以為戒,他最恨小偷,還記得小時候他們一起去游樂場遇到小偷。宋原崇不懼那個比他高出很多的小偷,被打得鼻青臉腫,他都緊抓著那個小偷不放,直到警察的到來。
后來宋原崇告訴常崢:“阿崢,我最恨小偷了,我發(fā)誓,我要把我遇到的小偷都送進監(jiān)獄。”
常崢笑他:“偷東西只是小罪,他們進去幾天就被放出來了。”
“是嗎?那倪依依偷了我爸爸的柏華集團,她犯的也只是小罪嗎?”
常崢無言以對,那時候,他就知道,宋原崇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倪依依,可惜,那個女人死了,他注定無法替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