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焦躁:自己招來的麻煩

簡柏言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了,他雖然沒有真的期望蘇雅會乖乖地呆在他的診所,可當他打開自己診所的門,看到睡在沙發(fā)上的人時,倒著實有些詫異。

畢竟他見過之前她在療養(yǎng)院做過那些事情,她能在他的診所這么消停,沒把他診所里搞得亂七八糟,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少爺,你終于回來了。”外頭接待處,正趴在自己辦公桌上睡覺的小助理聽到動靜后似夢非夢地醒了過來。

“你怎么還沒回去,奶奶只是讓你在我不在的時候照顧一下診所,沒讓你真的來當我助理。”簡柏言一邊脫下外套,一邊回頭問他。

“幸好我沒回去,我要是回去了,您這診所呀,明天就得關(guān)門大吉。”小助理爬起來跟著他進了咨詢室,然后撇了一眼正趴在沙發(fā)上,完全沒有一個好睡姿的蘇雅,“少爺,您和蘇小姐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怎么,她做什么了嗎?”簡柏言一聽他這話就知道,肯定是蘇雅做了什么。

“趕走了八個病人,還和其中一個打了一架,而且是互扯頭發(fā)大罵的那種。”小助理說到這里,腦海里估計都還在想象他親眼所見到的那個畫面。

“我今天才剛回來,那些病人是怎么知道消息的?”簡柏言聞言立刻回頭盯著小助理詢問,要知道他去月朗這段時間,已經(jīng)通知所有病人不用來診所了。

被他用那種審視的眼神一盯,小助理立刻毫無保留地從實招來了:“都是老夫人交待的,她老人家為了拖住你,才通知了病人你回來了。”

聽了他的回答,簡柏言才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就知道這事肯定是他奶奶干的,為了找他,估計她在蕭洛那里和他診所這邊都派了人手盯著,只要一有他的消息,她肯定會立刻行動的。

“那和病人打架又是怎么回事?”他還以為蘇雅回到城市,穿上一身名牌就變乖了呢,她這樣,想讓別人以為她沒病也很難吧?

“你還記得那個有妄想癥的病人嗎?這兩年一直堅持要在你這里治療的那個。”

“你是說付琳?”簡柏言對自己的病人可記得很清楚,聽小助理那么一描述,立刻就知道他是在說誰了。

“對,就是她。”小助理聞言連連點頭,“她今天中午來找你的時候,結(jié)果正好碰到我按照你的吩咐給蘇小姐送午飯,她一看到蘇小姐就非常生氣,直接沖進咨詢室就開始怒氣沖沖地問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之類的,蘇小姐剛開始還很禮貌地說不是,可付小姐不信,還拿了你辦公桌上花瓶里的水去潑她,結(jié)果把她的衣服和飯菜搞得一團糟,但是蘇小姐雖然也生氣了,可還是努力在忍著,可付小姐根本不聽我的解釋,非要沖上去抓蘇小姐的頭發(fā),然后蘇小姐就一個掃地腿把付小姐給掃在地上了。付小姐不服氣,爬起來要接著和蘇小姐打,蘇小姐也是被她惹得沒脾氣了,兩個人就扭打在了一塊兒。”

小助理一會兒蘇小姐,一會兒付小姐的,差點兒沒把簡柏言給繞暈,等他把小助理的話在心里理了一遍過后才知道是他的病人付琳挑釁了蘇雅,他原以為會是蘇雅主動找人麻煩的,沒想到真相倒讓他挺意外。

“之后,蘇小姐把付小姐趕走了,不過后來來的病人就慘了,因為蘇小姐正在氣頭上,所以他們都無辜躺槍了。”

“我知道了,病人那邊我會打電話過去解釋的,你回去休息吧。”把小助理打發(fā)走之后,他才進了咨詢室。

蘇雅裹著毛毯睡在沙發(fā)上,看樣子她確實很重視拜托他去幫忙辦的那件事,要不然也不會被人潑了水也沒有離開,看她現(xiàn)在身上穿的襯衫似乎是男士的,該不會……這是他的襯衫吧?

“那個臭小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小助理拿給她的。

“簡柏言,你終于回來了!”蘇雅被簡柏言的聲音吵醒,一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他就在自己頭頂,而且還正打量著自己,她瞬間清醒了過來,然后從沙發(fā)上爬起來。

她穿的可是他的襯衫和休閑長褲,這都是他備在診所,為沒空回家準備的,穿在她身上非常顯大,松松垮垮的,尤其是胸口,有些春光乍泄了。

“你自己的衣服呢?”他說話的時候,把自己的外套丟在了她身上。

蘇雅這才明白他剛剛一直盯著自己看是什么意思,她一邊套上他的外套一邊說:“我借用你的洗衣機把它們洗了,正晾在外面呢。”然后還不忘指了指他咨詢室外的小花園。

“你把衣服晾在我的花園了?”簡柏言往外頭看去,正好看到她晾在外頭的衣服。

現(xiàn)在他開始有點兒后悔要求她留下來了,他精心打造出來的花園可不是用來讓她晾衣服的。

不過想到是自己把她留下來的,他又不能說什么,算了。

“要知道為你辦那件事情可費了我不少口舌,你就說你怎么報答我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后坐下。

“他們相信了?”蘇雅聽到他的話后,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要讓他們相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我讓他們在月朗不遠處的懸崖邊找到了你的項鏈。”

“我的項鏈?”被他這么一提醒,蘇雅就立刻沖到他辦公桌邊,“你在哪里找到我的項鏈的?”她之前從療養(yǎng)院跑出來的時候,回到家才發(fā)現(xiàn)項鏈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我在你療養(yǎng)院的房間里找到的,院方丟了一個重要的病人,根本不敢亂說話,當我回到療養(yǎng)院,跟他們說你墜崖意外去世,被人發(fā)現(xiàn)后送到了殯儀館,無人認領(lǐng)后只能被火化掉的事情后,他們不敢不信,畢竟療養(yǎng)院之前已經(jīng)意外死了兩名病人,要是你也遭遇了‘變故’的事情被傳了出來,療養(yǎng)院的聲譽肯定受損,說不定還會導(dǎo)致被強制關(guān)閉。所以他們只能接受,不過他們不敢公開這件事情。”

簡柏言說著,將一個小盒子從自己外套口袋里拿出來遞給她。

蘇雅接過來,打開一看才發(fā)現(xiàn)里面裝的是自己的項鏈,只不過,她看上去并不高興,一臉的愁眉苦臉。

“怎么了,我?guī)湍惆咽虑檗k到了,你好像一點兒也不高興?”偏偏簡柏言還要挑明了問她。

她抬眸瞪著他:“你聽到自己死掉的消息會高興嗎?”雖然是假消息,但這種事情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始終還是感覺怪怪的,她可要多緩緩。

“總之呢,院方雖然不敢公開你曾在他們那里住院治療過,并在逃跑時意外墜崖死去的消息,不過你希望某些人知道這個消息,我想他們也一定會從院長口中得知的。”

“這樣就好。”聽到他這句話后,蘇雅恢復(fù)了一臉嚴肅,包藏秘密的表情,然后將項鏈拿出來,重新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在得知她離世的消息后,余靖和沈默寧肯定會立刻行動起來,他們一個想要蘇家的公司和財產(chǎn),一個想要利用潛規(guī)則走紅,而擋在他們面前唯一的阻礙就是她蘇雅,一旦她不在了,他們肯定會馬不停蹄地去辦繼承遺產(chǎn)這些事情,只有在他們最松懈的時候,才能找到他們犯罪的證據(jù),包括他們?nèi)绻莺λM精神病院,以及讓人在精神病院里試圖殺害她,卻意外殺死兩個無辜之人的證據(jù)。

“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做到了,接下來該實踐你答應(yīng)我的要求了。”他交疊長腿,一臉悠閑得意地看著她。

蘇雅回過神來,‘切’了一聲:“不就是留在診所里嘛,這有什么難的。”

“另外,我要提醒你一句,對某些人來說,你是‘已故之人’,要出門什么的可千萬要小心,別到時候自己白忙活一場。”

他的提醒不是沒有道理的,只不過蘇雅自己也很清楚,在徹底擊垮余靖和沈默寧之前,她不能在與他們有關(guān)的人面前露面,況且,現(xiàn)在她爸爸也是生死不明,她如果亂來的話,后果不敢保證。

“這個房間給你用。”簡柏言把他從療養(yǎng)院帶回來的病例整理歸檔之后,這才從辦公桌后出來,然后打開了書架旁邊的那扇門。

蘇雅跟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是小房間,電視電腦,書桌衣柜一應(yīng)俱全,簡柏言打開燈,暖暖的燈光便從天花板上灑了下來,是蘇雅會喜歡的風格,除了床上那非常單調(diào)的灰色床單之外,其他的她都非常滿意。

“你要把你的房間借給我???”蘇雅知道這里是他沒時間回家而可以休息的地方,他不在的時候小助理已經(jīng)跟她說過了。

只不過,她要是把這里占了,他怎么辦?

“這可是其他病人享受不到的待遇,盡管偷著樂吧。”他側(cè)身讓開,伸手請她進去。

他都這么大方地主動把房間讓出來了,而她呢現(xiàn)在又正好沒有地方可去,有個地方能住有什么不好的,蘇雅想著,也就不客氣地進了房間。

“我要接著休息了,謝絕打擾。”一進去,蘇雅立刻就關(guān)上了門,把簡柏言隔在了冷冰冰的房門外頭。

而簡柏言還不知道,自己招來了一個怎樣的麻煩,他的生活和未來,都將被這個‘大麻煩’給攪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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