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扭地跟在蕭洛身后,路過簡柏言面前時,她都沒敢和他對視。
“抱歉柏言,我們要談私事,給我們點兒時間,謝謝。”
簡柏言原本也想跟著進(jìn)去,可蕭洛一下就將他擋在了門外,客客氣氣地對他說了這么一句話后,便將門也關(guān)上了。
“你們兩個是朋友?”等蕭洛關(guān)上了門,蘇雅才想起問他。
先前她去他的偵探工作室找他的時候,碰到簡柏言也在那兒也并沒有想太多,現(xiàn)在看到蕭洛又找到了這里來,看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簡單,至少她住在這里的事情肯定是簡柏言透露給蕭洛的。
“我們兩個可不止是朋友這么簡單,我是他的表哥。”蕭洛說話間便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完全是一副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的模樣。
而蘇雅聞言非常詫異,她原本以為簡柏言和蕭洛只是朋友,沒想到他們還是表兄弟的關(guān)系。
“你準(zhǔn)備一直站在那兒嗎?”
蘇雅回過神來,見他正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抱歉。”她趕緊在他對面坐下,“你查到什么了?”
“臺風(fēng)過后,你被送進(jìn)療養(yǎng)院不久,余靖就如果月朗。”蕭洛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包,又從里面拿出幾張照片來遞給她。
蘇雅接過照片來,雖然只是監(jiān)控鏡頭,可還是把于靖拍得非常清楚。
“他真的去過月朗!”蘇雅沒想到,在她被他們設(shè)計送進(jìn)療養(yǎng)院后,他竟然還親自去過,可他去那里并沒有去見她,那他到那里去是做什么呢?
“他是去見院長的。”看出蘇雅的疑慮,蕭洛沒等她問起就主動告訴了她。
“院方怎么會同意讓你查看療養(yǎng)院監(jiān)控的?”她所了解的月朗,可是連殺人案件都能掩蓋的黑暗醫(yī)院,怎么可能輕易讓一個外人,而且還是一個偵探去查看監(jiān)控呢?
“這個嘛……當(dāng)然是用了一些……不正當(dāng)?shù)氖侄巍?rdquo;
說到這個事上面,蕭洛似乎有些不想透露他得到這些照片的手段,不過蘇雅也理解,他是做偵探的,有時候為了得到一條線索,肯定會用一些‘特別’的手段,所以她并不打算追問。
“還有更多的信息嗎?”她繼續(xù)問。
“我想了些辦法從療養(yǎng)院幾個休假的醫(yī)生那里打聽到些對你很有用的消息。”蕭洛點了點頭,“據(jù)他們有意無意的透露,余靖好像是去見一個病人的。”
“那個病人肯定不是我。”蕭洛說到余靖是去見病人的時候,很自然地向她看來,蘇雅立刻聳肩。
“我知道。”蕭洛笑道。
“你故意開我玩笑呢?”蘇雅這才明白他的意圖。
“抱歉,一時興起。”蕭洛被她用那種如刀鋒似的目光一盯,趕緊擺手解釋。
“說正事!”
“OKOK。”蕭洛深知一個女人真的生起氣來會有多可怕,他不再分心,趕緊向她說起正事來。
……
簡柏言在外頭都和三個病人談完了話,可咨詢室里頭的蕭洛和蘇雅還沒有談完,他有些坐不住了,總是不經(jīng)意地想要站起來往門口走,走了幾步后又覺得不太妥又轉(zhuǎn)身退了回來。
可剛轉(zhuǎn)身,他又忍不住回頭往門那個方向看去。
雖然說蕭洛他是信得過的,不過蘇雅他可信不過,萬一蕭洛哪兒惹得她不高興了,誰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事來。
他到底要不要……進(jìn)去看看?
想著,他又重新踱步回到了咨詢室門口,抬頭剛要敲門,門就被人拉開了。
蕭洛看著簡柏言揚起來還沒來得及放下去的手,笑著問他:“柏言?你急著用咨詢室嗎?”
“也不……不怎么急。”被撞了個正著的簡柏言滿臉尷尬。
“是嗎?”蕭洛在一旁露出滿臉有趣的表情打量著簡柏言,蘇雅出來的時候卻只是撇了他一眼,然后就要路過他身邊就要走。
可簡柏言的視線卻沒能忽略她,也不知道蕭洛和她到底說了些什么,她的眼眶都紅了一圈兒。
“蘇小姐,你去哪兒?我聽說你住這兒啊?”蕭洛及時叫住她。
原本只想趁他們兄弟倆進(jìn)行‘有愛’的對視時悄悄溜掉的蘇雅,突然被蕭洛叫了個措手不及,只好停下腳步回頭,對他尷尬地笑道:“那什么……我換了個地方住。”
“換了個地方?”蕭洛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對勁,他立馬看向簡柏言,一副質(zhì)問的口氣,“不會是你把她趕出去了吧?”
“怎么可能。”他立刻為自己辯駁,“是她自己要走的。”同時把鍋甩給了蘇雅。
“是你先有目的地接近我,還跟蹤我的。”蘇雅一聽他那話可忍不了了,轉(zhuǎn)身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
“等……等等……”作為一名合格的私家偵探,蕭洛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他調(diào)頭看向簡柏言,“你跟蹤她?”
“說來話長。”原本只是他一個人保守的秘密,可因為她的莽撞,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所做過的事情,現(xiàn)在倒好,一個人知道了,另一個人也跟著知道了,估計再過兩天,他該被傳成‘跟蹤狂’了。
“總之,就是這樣,我是不會住在一個跟蹤狂的地盤兒的。”蘇雅雖然態(tài)度很強硬,可聽在蕭洛耳朵里,卻總有幾分她在跟簡柏言賭氣的味道。
她說完了轉(zhuǎn)身就走,還不忘瞪了簡柏言一眼。
這……怎么看都像是在賭氣啊。
“等一下。”蕭洛可不想事情失去控制,他趕緊叫住蘇雅,然后又回頭看向簡柏言,“作為一個二十八歲的大人,拜托,別這么幼稚,道個歉怎么樣?”
“她現(xiàn)在的情況很復(fù)雜,要是出去之后有什么危險的話,你后悔都來不及。”看簡柏言一副還要考慮考慮的樣子,蕭洛又湊過去在他身邊低聲說道。
簡柏言又何償不知道她現(xiàn)在的情況復(fù)雜,不過在這之前他可沒應(yīng)付過這種情況,這次是他自己完全搞砸了,如果他做得再好一點,就不會被她發(fā)現(xiàn),他可能暫時忘記了她到底有多聰明。
算了,不就是個道歉嗎?比起她的安全來說,道歉只是小事一樁。
“過來。”
蘇雅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就已經(jīng)被簡柏言一把拽進(jìn)了咨詢室,然后他還砰地一聲將門給關(guān)上了。
“我承認(rèn),這件事是我的錯,對不起。”關(guān)上門后,簡柏言才向她道歉。
道個歉還要悄悄地只跟她一個人說,他臉皮是有多?。吭僬f了,一聲道歉就能讓她原諒他跟蹤她的事情了?
蘇雅目光緊緊地盯著他,片刻后才開口:“好吧,我可以原諒你。”
“真的?”簡柏言倒是沒想到她這么爽快。
“除非你先告訴我,你到底為什么要跟蹤我?”
不過他一口氣都還沒有松下來,就聽到蘇雅又接著補充了一句。
很顯然,她想知道的事情,是他暫時還不能說的秘密。
“我還以為你是真的想和我道歉呢。”看到他因為自己的問題而陷入了沉默,蘇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關(guān)于跟蹤之類的事情,他不愿意告訴她,“好吧,我明白了。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什么?”
她頓了頓,抬頭看著他,只覺得眼睛很澀,鼻子很酸,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
“我走了,謝謝你!”蘇雅真的是很惱火,一想到自己完全不明白他的意圖,不知道他到底是友是敵,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跟蹤自己,她就覺得自己很失敗。
開門從咨詢室一出來,蘇雅就看到了外面的蕭洛一臉尷尬。
“你都聽到了?”她問。
蕭洛聳肩,好像在告訴她,這不是很明顯嗎?
“雖然我說過等我聯(lián)系你,不過要是再有什么事要聯(lián)系我的話,打這個號碼。”蘇雅一邊說,一邊從包里拿出一只手機,然后撥打了他的號碼,等到他的手機響了之后才掛斷。
簡柏言跟出來,正好看到蘇雅在給蕭洛留電話號碼,他只是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向來都知道做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會如此艱難。
“再見。”留完號碼,蘇雅回頭看了簡柏言一眼,她的表情說不清楚是失望還是失落,而這聲再見,也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回頭對蕭洛說的。
這一次,蕭洛沒再挽留她,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好吧,跟蹤這種事放誰身上都會生氣的吧?
只是……
他回頭看向簡柏言:“這可是你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兒這么上心,我相信你那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可是如果你不能告訴她,那就一定要好好向她道歉,而不是以剛剛那種態(tài)度。當(dāng)然,這些都是建立在你真的在乎她的前提之下。”
蕭洛很會講道理,簡柏言當(dāng)然也很清楚,他當(dāng)然是在乎她的,如果不在乎她,當(dāng)初就不會答應(yīng)那樣人去月朗保護(hù)她,不會在她身上放了定位器追蹤她,可是有些事情,有些秘密,最好永遠(yuǎn)都讓他自己守著,那樣才是真的對她好。
“走吧,出去陪哥喝兩杯。”蕭洛見他愣在原地,知道他在思慮什么,這時候,他這個做大哥的,當(dāng)然要助攻一下了。
和好方法嘛,有很多種,憑他的見多識廣,還怕搞不定這兩個傲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