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剛從簡柏言的診所出來沒一會兒,蕭洛就拽著簡柏言也跟著出來了。他表面上說是要帶簡柏言去喝酒,可卻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就要去拉她。
蘇雅拗不過他,又不好對他動粗,只好任他拽著走。
蕭洛就一左一右將兩人拽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酒吧,蘇雅正好心里煩悶,想著有人請喝酒,不喝白不喝的道理,也就跟著進(jìn)去了。
不過她剛剛才和簡柏言翻臉,現(xiàn)在又一起到酒吧喝酒,實在是很別扭,所以蕭洛這個和事佬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兩人中間,蘇雅嘛,他剛接觸,還不了解她,但是簡柏言是他弟弟,他最了解不過了,那小子自從那時候發(fā)生了那件事,就很少會像這樣主動關(guān)心一個異性,當(dāng)然,除了病人之外。
所以當(dāng)他得知,簡柏言竟然將自己診所的休息間借給蘇雅居住后非常詫異,但同時,他也在想,如果他能因此走出當(dāng)年那個事件在他心中留下的陰影,也未嘗不是好的。
只是,蘇雅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棘手,要是簡柏言真的對她有意思,那他這個做表哥的,自然得幫蘇雅全力解決掉其他麻煩!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繃著一張臉了,開心點兒嘛。”蕭洛說著,舉起酒吧要和他們碰,不過沒人給他這個面子,蘇雅自己端起酒吧啜飲了一口甘甜的雞尾酒,瑪格麗特,這是她最愛的雞尾酒,也是余靖調(diào)得最好的雞尾酒,她還記得那時候小夫妻兩個人只要空了,就會在家里甜甜地渡過一個小假期,她做美味可口的飯菜給他吃,他調(diào)甘甜誘人的雞尾酒給她喝。
可是現(xiàn)在……瑪格麗特的味道在她嘴里已經(jīng)徹底變了味兒,明明該是酸酸甜甜的清爽,卻變成了讓她胃里翻騰的惡心味道。
“啪!”她將酒杯用力放下,“給我來一杯曼哈頓。”
“喂,不太好吧,那個不適合你。”蕭洛一聽,趕緊制止。
“喝你的酒去,別來管我。”她現(xiàn)在需要強(qiáng)烈直接的雞尾酒,否則的話她只會想到那惡心的過去。
蕭洛被她一句話給堵了回來,他看得出她很生氣,也不敢再插嘴了,反而是看向自己左手邊的簡柏言,湊過去悄悄對他說:“你勸勸她啊。”
“她想喝就讓她喝吧。”簡柏言端起一杯馬提尼,一飲而盡。
蘇雅點的曼哈頓剛送上來,就聽見旁邊‘砰咚!’一聲,一看才發(fā)現(xiàn)簡柏言竟然趴倒在了吧臺上。
“我怎么給忘了,應(yīng)該勸你才是啊。”蕭洛對此無奈地嘆氣。
“他怎么了?”蘇雅看簡柏言趴在吧臺上,閉著眼睛直喘氣,臉也紅透了,沒忍住還是問了蕭洛一聲。
“喝醉了。”蕭洛聳肩。
蘇雅聞言差點兒就因為沒忍住而笑出來了,剛剛心中的煩悶一掃而光,她努力憋著心中的笑意問:“一杯雞尾酒而已,他也太差勁兒了吧。”
“他本來就不能喝酒,帶一點兒酒精的都不行,碰酒就倒。”作為和事佬,蕭洛此時很是尷尬呀,他看向蘇雅,“怎么辦?要不我先送他回去?”
蘇雅看了看自己那杯剛送上來的曼哈頓,想了下還是看向他搖頭:“算了吧,還是我跟你一起送他回去好了。”
“可你不是正生他的氣呢嘛?這樣好嗎?”
蕭洛像是故意的,他話里的意思這么明顯,蘇雅怎么會聽不出來呢,只是,簡柏言雖然跟蹤她是不對的,他也不愿意解釋,可畢竟他也救過她的性命,如果不是他,她可能早就死在時杰手下,被棄尸于那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了,全靠他,她才沒有落得那么慘的下場。
“……蘇雅?”蕭洛見她因為自己的話發(fā)起了呆,便喊了喊她,“你要是實在不樂意,就不要勉強(qiáng)了,等你氣消了,我再讓他來好好跟你道歉。”
他說完,過去扶起簡柏言就要走。
蘇雅暗自笑了笑,他不就是想用激將法讓她和簡柏言和好嗎?不過,現(xiàn)在她哪兒有時間管這個,簡柏言都醉得半死了,蕭洛那竹竿一樣的身材,想要把簡柏言那么一個大個子扶到停車場恐怕有些難度。
“我還是幫你一把吧。”她說著,也幫忙扶起簡柏言。
簡柏言一米八九的高個子,再加上因為練過功夫,肌肉也非常結(jié)實,所以體重可比蕭洛那個瘦竹竿要重多了,蘇雅呢,又是個女人,雖然有些蠻力,但是一個完全醉暈過去的男人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吃力。
所以當(dāng)蕭洛和蘇雅費盡了力氣才把他搬回診所咨詢室,給他扔到里頭房間的床上后,兩個人都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這失去意識的人,還真跟石像沒什么差別。”蕭洛長吁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的同時舉起手對蘇雅揮了揮,“我要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柏言就拜托你了。”
“什么?我?”蘇雅看了看連猶豫都沒有,直接走掉的蕭洛,又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簡柏言,心里真是一言難盡。
從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后出來,簡柏言還睡著,小沙發(fā)上,她包里的手機(jī)正響個不停。
拿出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蕭艾打過來的,她趕緊按了接聽,手機(jī)還沒放到耳邊就聽到蕭艾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親愛的,你說要來我這里住幾天,我提前結(jié)束行程回家了,你怎么還沒到???出什么事了嗎?”
“沒有沒有。”蘇雅趕緊安慰她,“只是出了一點兒小狀況,我暫時沒辦法過來了。”
“你確定沒什么事?”電話那頭的蕭艾很是擔(dān)心。
“沒什么事,你放心吧。”
“那今天還過來嗎?”
蘇雅回頭看了一眼床上醉得昏昏沉沉,臉越來越紅的簡柏言,又有些不忍心。
想了想,她還是拒絕了蕭艾:“看來是來不了了。”
“是嗎?那你自己小心。”
“嗯,休息吧。”
和蕭艾結(jié)束通話之后,蘇雅才過去,伸手摸了一下簡柏言的額頭,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溫度高得燙手。
就是一杯雞尾酒而已,他這反應(yīng)未免也太大了吧?
蘇雅無奈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從出了咨詢室去另一邊的茶水間里打了盆溫水過來,把毛巾打濕后擰巴擰巴了放在他額頭上,只希望這樣做能夠降降他的體溫。
“蘇雅……”她剛往靠墻的小沙發(fā)上一躺,就聽到他低聲呢喃的聲音。
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還把蘇雅嚇了好大一跳,她剛剛明明沒有半點兒精神了,可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她一下坐了起來,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地盯著他。
她在心里發(fā)誓,要是他敢再叫她的名字,她肯定趁他醉了好好揍他一頓,反正他明天早上醒過來什么也不會知道。
不過,盯了他半天,他也沒有再出聲兒,蘇雅竟反倒覺得有些失望。
她伸手把他額頭的毛巾拿下來,又將手背貼在他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發(fā)現(xiàn)比剛剛稍微好點兒了,可摸到他的臉時,發(fā)現(xiàn)還是很燙手。
“真是搞不懂,一個大男人,竟然沾不得半點兒酒精,喝了一杯雞尾酒,差點兒害死自己,還真是怪事。”蘇雅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想要收回手給他換條毛巾。
可手才剛離開他的臉,就被他一把給抓住了,再一看,發(fā)現(xiàn)簡柏言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此時正盯著她看,眼神迷離得仿佛里面正蒙著一層水霧,紅透的俊臉和微呼出來的氣息,簡直充滿了極致的誘惑。
“……簡柏言,你醒了?”愣了片刻,蘇雅才反應(yīng)過來,縮回手的同時問道。
不過他把她的手抓得太緊了,她根本沒能縮回來,更讓她措手不及的是,她縮回手的動作,反而讓他更加用力將她回拽了過去,瞬間,她就被他拉到了床上,壓在了身上。
這混蛋,他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不對,他不管真醉還是假醉,都是想借酒裝瘋對她耍流氓。
“簡柏言,我警告你別亂來啊。”她對上俯視著自己的那迷蒙雙眼,惡狠狠地警告著。
“你好香。”他俯下頭來,趴在她耳邊低語,就仿佛聽不見她的警告一樣。
他說話時的熱氣往自己耳朵里一噴,半邊身子都變得酥麻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簡柏言,臭流氓,你給我起開!”蘇雅一個激靈,伸手對著他的臉就甩了一個巴掌,然后用力把他推開,看到他滾到了一邊,她這才趕緊從床上爬起來。
回頭再看看床上的簡柏言,又回到了昏睡的狀態(tài),剛剛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醉酒了之后的無意識舉動?
“要是一會兒他再襲擊我怎么辦?”蘇雅摸著下巴,打量著他自言自語,不過沒幾秒鐘,她就想到了應(yīng)對的辦法。
于是,第二天早晨簡柏言頭痛口渴地醒過來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用床單綁成了個粽子似的,一動也不能動,而沙發(fā)上的蘇雅正睡得香。
“蘇雅。”他忍著頭痛喊她,一開口就發(fā)現(xiàn)自己喉嚨干疼得難受。
聽到他的聲音,蘇雅這才悠悠轉(zhuǎn)醒過來:“你醒啦。”
“你把我綁成這樣的?”
蘇雅點點頭。
“為什么?”他只覺得滿腦袋混沌,記憶好像有些斷片兒了,昨天他們進(jìn)了酒吧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對了,好像是他喝了一杯雞尾酒……
想到這里,他似乎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立刻追問她:“我沒對你做什么吧?”
蘇雅呵一聲:“你倒是敢。”她站起來,轉(zhuǎn)身出去,過去把綁被單的繩子給解開,然后才轉(zhuǎn)身出去。
“啊——!?。?rdquo;
可片刻后,外頭傳來了她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