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百樺正劈絲,翹著蘭花指纏線,瞧見他盯著看:“怎么了。”
“我瞧你怎么養(yǎng)家糊口那,看來我就是有錢少爺家的命,想受苦挨窮都沒機(jī)會(huì)。娘禮佛回來了,堂屋喊吃飯。”
“啊~我能提前吃點(diǎn)不。”她一想自己沒在堂屋吃過一口飯就有點(diǎn)膽顫。
“怎么,有人虐待你不成。”
俞百樺趕忙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這意思。”
“那還不快點(diǎn)走,真的等著舔盤子那。”
俞百樺被他逗笑,隨他出去,看著大開的院門,酸溜溜的問:“這門開了?”
“我還能一直鎖著不成,里面又沒有什么寶貝。”
俞百樺翻了個(gè)白眼,說好十天半個(gè)月才回來的,騙她騙她就知道騙她。
“哼~這門就是開,也是我自己換的。”
樓冬封捏著她的臉蛋:“說的你好像挺不情愿的,不知道是誰,挖坑自己把自己送過來的。”
“別捏,臉都捏圓了。”俞百樺捧著臉瞪視著他。
“呦,感情鵝蛋臉,天天都自己在那嗦著呀,自己圓還怪別人。”
樓冬封吸著倆臉蛋在她眼前晃,她又覺的氣又覺的好笑,嗔怪的推開他,真是煩人,看讓丫環(huán)瞧見笑不笑你。
“聽說,我禮佛這幾日,你們?cè)洪T緊閉。這傳出去成何體統(tǒng)?要不是因?yàn)檫@個(gè),我能這么急的從妙音山回來。”
俞百樺緊攥著繡帕,低著頭不敢看樓夫人的臉色。這要怪都怪世子,好端端的把倆人鎖到一處做什么。
“怎么了娘親,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向來研藥的時(shí)候都不準(zhǔn)下人靠近,你在清楚不過了呀?”
“那她那,她就不驚擾到你了嗎?”
“百樺?百樺不是同您一起去禮佛了嗎?”
……俞百樺感覺自己都要驚到了下巴,什么叫睜眼說瞎話。那她現(xiàn)在是要贊同他的觀點(diǎn)嗎,婆婆你可千萬不要問我,撒謊的人可不是我啊。
樓冬封看看樓夫人,又看看俞百樺,一副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模樣。
“難道說,百樺你這幾日都一個(gè)人悶在主屋嗎?你們這些丫環(huán)婆子是怎么回事,這么大的事,都不同我說一聲。萬一餓死了怎么著?怎么向俞中書一家交代。”
樓夫人白了他一眼:“少在那胡說八道蒙混我了,你娘我還沒老那。那廚娘每次送的倆人餐飯,你以為我不知道。”
俞百樺一臉悔過,欺瞞長(zhǎng)輩已然是不孝,何況現(xiàn)在還人贓并獲被拆穿,正要老實(shí)交代,就聽……
“奧,我說怎么飯量這足,是倆人份的。百樺你也是,被鎖在大院里也不吵不鬧的,這左右就寶氣,可別再悶壞了。”
俞百樺忍不住小聲問:“寶氣是什么意思?”
樓冬封一愣,小聲回:“就是很漂亮。”
站在身后的丫環(huán)一下沒繃住笑出了聲,原是一臉嚴(yán)肅的樓夫人面上也有了笑意,敲了敲桌子。
“子文就快回來了,你也要躲到你爺爺哪去了。娘是管不上你院中的事,但不代表娘不管,你人也不小了,凡事有個(gè)度,別落了人口舌。”
“是,孩子謹(jǐn)記在心。”
“你是新婦,凡事要有考量。莫樣勾著他胡作非為,就算他不知數(shù),你心里也該有個(gè)底,真是,你要有你姐姐十分之一知禮,我也不用操這個(gè)心了。”
“是,兒媳知道了。”
樓冬封笑著夾菜:“娘,這佛家萬事講緣,要知足常樂吃菜吃菜。”
俞百樺咬唇,正要起身侍奉樓夫人,卻被樓冬封一手肘按住,順便夾菜放在碗里。
“你也多吃點(diǎn),給娘生個(gè)大胖孫子,好讓娘樂呵樂呵。這幾天餓著了吧,嘖,你們這些沒用的下人,這么大的事也不跟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