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立刻驚了一下。不過在看見喬曼的時候,我就猜到她會給我難堪。所以,多少有了些準備。
努力強裝鎮(zhèn)定,我故作平靜的奪過手機,面無表情的對潘奇說:“我還是改天再來看你吧!”
說完我心虛的轉身要逃,潘奇卻立刻拉著我的衣袖,緊張的說:“你生氣啦?別走嘛,我相信你的。”
說完他沉著臉對喬曼說:“你走吧!我早和你說過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纏著我,也別在我面前玩這些花樣。你越是這樣,我只會越討厭。”
喬曼沒有想到,她都已經拿出證據了,潘奇竟然還是不相信。
她生氣的說:“潘奇,你是被狐貍精迷昏了頭嗎?她明明就是個爛女人,為什么你們一個個都不相信?”
潘奇聽了這話,臉色更加的陰沉,冷冷的說:“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來趕你了!”
喬曼氣的跺腳,恨恨的說:“潘奇,你一定會后悔的。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沒有騙你。”說完她怨毒的瞪了我一眼,終于憤憤的轉身離開。
喬曼一走,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潘敏笑嘻嘻的對蘇云澤說:“你看,阿奇總是這么招桃花。老有女孩子為他爭風吃醋。以后誰要是做了他老婆,肯定壓力很大。”
蘇云澤聽了這話,臉色冷冷清清的,并沒有回應。
倒是潘奇立刻不服氣的說:“誰說的?要是林綿綿嫁給我,我肯定一心一意,絕對不會讓她有一丁點的壓力!”說著他還厚臉皮的朝我擠眉弄眼。
潘敏笑著說:“人家林小姐才不想嫁給你這個花心大蘿卜呢!”
這話明著是抬高我,貶低潘奇。我卻敏感的聽出一絲瞧不起的意味。
我不知道潘奇家到底有多有錢,但從他才21歲,家里人就給他買兩百多萬的跑車就可以看出,他家應該不是普通的有錢。估計比我舅舅家,還要有錢許多倍。
而我只是個普通的平民女孩,潘敏瞧不上也是正常的。
我和潘奇一塊玩玩,潘敏自然不會多管??梢钦嬗幸靶模峙戮筒粫瘳F(xiàn)在這么的和顏悅色了。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感覺到,潘敏的骨子里透著疏離與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她對我客氣又親切,只是為了顯示自己的修養(yǎng),并非發(fā)自真心。
我忽然覺得,這些有錢人真是沒意思。好像所有人都低了他們一等,都想要巴結他們似的。
潘敏這樣,蘇云澤也是這樣。
我有些不想在這里停留,便對潘奇說:“我爸爸還在等我呢,我要走了。”
潘奇一聽,立刻敏感的說:“你才來就要走,是不是在為剛剛的事情生氣?”
我說:“沒有,我爸要出院了,我得去幫他收拾行李。再遲天快晚了。”
潘奇聽了這話,這才作罷,又好奇的問:“叔叔怎么會住院?”
我輕描淡寫的說:“他本來身體就不好,老毛病發(fā)作了而已。”
潘奇又不舍的拉著我的手,跟小孩子似的說:“那你有空記得來看我。我一個人在醫(yī)院里很無聊的。”
他這個樣子,真是讓人難以想象,不久前還那樣冰冷的給我臉色看。
我敷衍說:“好的,有空我會來看你的。”可實際上,我并不打算再來了。
去我爸的房間整理好行李,到準備離開,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
我正要去外面叫輛車,誰知才走到門口,一個年輕的陌生男人忽然出現(xiàn)。并對我說:“請問,你是林綿綿小姐嗎?”
我奇怪的說:“是的,你是誰?”
那男人說:“我是潘少爺派來的司機,他讓我送你們回家。”
“潘少爺?你說的是潘奇?”我疑惑的問。
那男人點頭說:“外面下雨了,少爺擔心你們打不到車,就讓我送你們一程。”
他這么一說,我才發(fā)現(xiàn),窗外確實下起了雨。
春天的雨,細細密密的,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以至于我和我爸都沒有注意到。
我有些想拒絕,但病房里沒有傘,如果跑到馬路上攔車,勢必要淋雨。而且,天色也不早了,如果能早點回去,可以趕上給我爸做晚飯。
于是,遲疑了下,我還是答應了。
路上的時候,我給潘奇打了個電話,以表示感謝。
潘奇接到電話后,非常高興,得寸進尺的說:“那你明天早點來看我。”
我好像并沒有說明天要去看他吧……
但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軟,坐在人家的車里,我實在不好拒絕,只能應付著先答應。
結果,第二天早上才6點多鐘,我就接到了潘奇的電話。他急切的問我:“林綿綿,什么時候來醫(yī)院看我。”
我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沒好氣的說:“你神經病啊!現(xiàn)在才幾點?”
潘奇笑嘻嘻的說:“我怕你忘了嘛!你早點來,我等你一起吃早餐。”說完不等我回答,怕我拒絕似的掛斷了電話。
我突然十分后悔,覺得當初就不該去送什么果盤。就應該讓潘奇恨著我。這下可好,剪不斷,理還亂了。
我沒有立刻去見潘奇,一直拖到9點多才出門。
我是故意想要冷一冷他,免得他又想法多。
可我怎么也沒有想到,等我來到潘奇的病房,一推開門,竟發(fā)現(xiàn)好幾女人圍著潘奇,一個個臉色都很焦急的樣子。
這些女人年紀都比潘奇大,打扮的很華貴,看著像是他的家人和親戚。
再看潘奇,卻見他像個蠟像似的,臉色陰沉的坐在病床上,一句話也不說。
他的面前放了許多各式各樣的早餐,但一塊子都沒動。
我頓時一愣,第一個想法就是:潘奇不會是為了等我吃早餐,一直等到現(xiàn)在吧?
正疑惑著,這個時候,病床上的潘奇看見了我。臉上的表情就像冰雪逢春似的,一下子化開了。
他開心的說:“林綿綿,你終于來了。”
結果,他這么一喊,一屋子的女人忽然“刷”的一下,全都朝我看了過來。動作齊整的就像排練過似的,嚇了我一大跳。
卻見一個年紀比較大,和潘奇長的還有幾分像的阿姨說:“阿奇,這就是你一直要等的人?你鬧騰著不肯吃飯,就是為了她?”
潘奇厭煩的說:“煩死了,都說我的事情不要你們管了。都回去,都回去,不要再圍著我了。”
那阿姨聽的皺眉,正想再說什么,潘敏湊了過來,瞟了我一眼說:“媽,就是這個女孩。阿奇對她好像挺上心的,聽說兩個人是同學。”
她這么一說,其它幾個女人也湊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向潘敏問這問那。
什么“女孩子的家世怎么樣?”“女孩子的人品怎么樣?”“女孩子在哪里工作的?”
雖然她們有壓低聲音,但我和潘奇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我有些尷尬,潘奇則是臉色黑透。
“媽!你究竟想不想讓我吃飯了?這么多人在這里嘰嘰喳喳的,我怎么吃的下?”潘奇不滿的大聲說。
潘敏打趣說:‘媽,你看阿奇。心上人一來,就迫不及待的要趕我們走呢。”
其它人聽了這話,全都笑了起來,還目光曖昧的在我和潘奇的身上直打轉??吹奈覝喩砩舷?,汗毛都豎起來了。
正想向她們解釋我和潘奇的關系,潘奇的母親已經很體貼的開了口。
她笑瞇瞇的對潘奇說:“好好好,我們走,你好好的把飯吃了,別餓壞了身體。”聲音親切的,簡直像哄小孩??吹奈叶既滩蛔饶苛?。
說完,她媽媽領著一眾女人離開。和我檫肩而過的時候,她們都好奇的拿眼睛打量我。但從始至終,沒有一個人開口和我打招呼。
房間里清靜下來后,潘奇的臉色卻又冷了下來。他瞪著我生氣的說:“為什么這么晚才來?”
我說:“我又沒說要早來?”
潘奇說:“我說過,我要和你一起吃早餐的。”
我說:“你又不是小孩子,看見我沒來,就不能自己先吃嗎?故意鬧成這個樣子,你想干嘛?”
大概我的語氣不好,潘奇的臉色更加黑了??聪蛭业哪抗?,簡直像是要吃人。
就在我懷疑,他會不會氣憤之下將桌子直接掀掉的時候,那張臉就像變臉似的,忽然又變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幽怨的說:“林綿綿,你怎么可以這個樣子?明明是你錯,還這么兇。我可是個病人啊,一直空中肚子等你到現(xiàn)在,你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嗎?”
可能我這個人有些吃軟不吃硬,他這么一說,我竟無言以對。
潘奇見了,又順桿子往上爬的說:“我不管,反正你欠我一頓飯,早上沒陪我,那就中午。”
我無奈,“你何必非得讓我陪你?我爸爸身體不好,我還要回去照顧他呢!”
潘奇可憐巴巴的說:“可我也需要照顧,我是因為你才受傷的!我的腿要在床上躺兩個月呢!”
我終于還是妥協(xié)了,答應一直陪他到吃完午飯。
在病房里沒什么事,我就玩潘奇的ipad。上面下載了很多游戲,潘奇興致勃勃的教我玩,一副專業(y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