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店里呆了兩天,實在是呆不下去了。
空曠陌生的屋子,總讓我有種窒息的感覺。
我又開始失眠,胃口也越來越差。
我很害怕再次患上厭食癥和抑郁癥,獨在異鄉(xiāng),這次沒有人再幫我。我只能自己愛惜自己,自己保護自己。
我開始瘋狂的找工作,想用工作來治愈自己。
可我一個沒有背景的異國人,工作哪有那么容易找。
后來沒辦法,只能暫時報了個瑜伽興趣班。一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二來瑜伽是一個比較修身養(yǎng)性的運動,可以緩解我日益焦慮的情緒。
我每天都要花幾個小時的時間,呆在健身房里。聽著舒緩的音樂,做著高難度的動作,不斷的吐氣、吸氣……
一段時間下來,我發(fā)現(xiàn)我喜歡上了瑜伽。它能讓我內心平靜。
這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在健身房練習。結束后,便去更衣室換了衣服,打算離開。
誰知還沒走出健身房,忽然看見郭明暉站在大廳里,好像在等人。
我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卻見這個時候,郭明輝也發(fā)現(xiàn)了我。
他整個人一愣,隨即大步走近我,滿是震驚的問:“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蘇云澤找你都快找瘋了。”
猛地聽見蘇云澤的消息,我頓時心口一痛。緊接著又是一陣緊張。
弱弱的,我問郭明暉:“他還好嗎?”
郭明暉沒好氣的說:“好不好的,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神情憂郁的沒有說話。
郭明暉見我這個樣子,又奇怪的問:“不過我真的很好奇,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為什么突然不聲不響的跑掉?”
我低下頭,還是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身,身后忽然傳來秦晴呼喚郭明輝的聲音。
秦晴是我的瑜伽老師,一個漂亮又開朗的姑娘。因為同是中國人,她一直對我比較親切照顧。
但我沒想到她竟然認識郭明輝,忍不住好奇的問:“秦老師,你們認識?”
秦晴見我和郭明輝認識,也很意外。點頭說:“他是我男朋友。”
他們竟然還是男女朋友!我更加的意外,還以為郭明暉是單身呢。
三個人又相互介紹了下,然后秦晴邀請我一起去吃宵夜。我不想當電燈泡,便拒絕了。
正打算離開,郭明暉卻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蹙眉說:“你是不是該給蘇云澤打個電話?不管怎么樣,把話說清楚。你這個樣子,他以為你遇見了不測,都快急瘋了。”
我頓時一窒,半響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郭明暉聽了這話,這才放開我。
我離開健身房,心情又是悸動又是矛盾,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許是心情不好,我今天沒有打車,一個人慢慢的在街上晃蕩??斓骄频甑綍r候,我終于鼓起勇氣,走到街邊一個公共電話亭前,撥通了那一串已經(jīng)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打過去沒多久便通了,里面很快傳來熟悉的聲音。我忽然心頭一酸,有些想哭。
但我忍住了,還故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
我說:“蘇總,我是林綿綿。”
電話那頭的蘇云澤猛的聽見我的聲音,立刻急促的沉聲問:“你在哪里?”
我說:“你不要問我在哪里。我給你打電話,只是想告訴你,我現(xiàn)在很好,你不要再找我了!”
蘇云澤頓時大怒,生氣的說:“你什么意思?”
我說:“沒什么意思,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蘇云澤更加生氣,語氣危險的說:“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緊張到了極點,卻還故作平靜的說:“蘇總,你又不缺女人,何必揪著我不放?”
蘇云澤卻只是咬牙切齒的說:“你最好告訴我,你在什么地方。否則的話,有你好果子吃。”
我說:“我在一個很遠的地方,你找不到我的。”說完,我立刻心虛害怕的掛斷了電話。
我沒有立即離開,因為心口像堵了團棉花,太過難受。需要點時間來緩解。
于是,我就這么站在電話亭里,紅著眼睛發(fā)呆。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嚇了我一大跳。轉身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上次被我送到醫(yī)院的阿吉。他正站在我的身后,滿臉好奇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