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就是你想的那樣

深吸一口氣,景向依開口問,“怎么了?難道你想說這是我告訴記者的。”

“我只是想讓你注意一點。”

他的聲音帶了絲關(guān)切,讓她有點意外。

這件事本來還沒有敲定,不過是他跟父親的口頭約定,當(dāng)時在辦公室吵的時候,也許有人聽見了,看來徐氏有人想搞事情了,按耐不住了,可徐氏總裁不是誰想當(dāng)就可疑的,他并不是不知道那幾個堂弟想干什么,可都是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未免太急功近利了,這才多久就想掌握大權(quán)了。

“我需要注意什么?”景向依冷言,“我想我最需要注意的便是是你吧?我不希望昨晚上的事情發(fā)生第二次,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永遠(yuǎn)不會回徐家。”

俆辰軒怒火中燒,咬牙切齒地說:“如果想跟我談條件,待會就來公司找我,我不想在電話里聽你的冷言冷語。”

然后,徐總裁十分果斷掛了電話,完全沒有給她說不的權(quán)利。

景向依不是傻子,面對著那個氣場強(qiáng)大又危險的男人,她根本無法招架,他明顯就是故意如此的,可是在公司他應(yīng)該不會對她做什么吧?

‘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顧青言的聲音關(guān)懷地響起,“阿景,你怎么還沒有好?都十幾分鐘了。”

“來了。”景向依隨口應(yīng)聲,連忙穿衣洗漱,可眼睛還是有點紅,待會肯定會被他看出來。

磨蹭了一會兒,她才走去餐廳吃飯,景天已經(jīng)吃好了,正十分怡然自得地看著手里的漫畫。

“兒子,你大字不識幾個,老看這個看得明白嗎?”景向依無話找話,不敢直視顧青言的眼睛。

景天呵呵笑,“媽媽,四歲也不小了,說起來我認(rèn)識的字也百來個了,這漫畫書不認(rèn)識字也沒多大關(guān)系,我看圖就好了。”

“……”景向依挫敗,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然后低頭喝粥。

顧青言哪里看不出來她的反常,估計剛才俆辰軒打電話找她了,“阿景,你一個勁地喝粥,能飽嗎?”

“……”景向依不得不抬眸,看了看顧青言,夾菜吃包子,“青言,我……”

“不想說便不說了。”顧青言頓了頓,眼睛微迷,“你眼睛怎么紅紅的,哭過了?”

景向依點點頭,看了一樣景天,朝顧青言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問了,后者意會也就沒多問了。

吃過了早飯,三人結(jié)伴去了徐氏集團(tuán),當(dāng)然又引起了轟動,職場的人腦洞挺大的,沒一會兒公司又流傳了謠言。

踏入了俆辰軒的辦公室,景向依還是有點緊張,若不是拉著顧青言來壯膽,她肯定不會傻乎乎跑來的。

秘書小姐職業(yè)地一笑,“顧總,夫人,那你們等等,總裁馬上就過來了。”

“……”景向依嘴角一抽,對秘書說:“我并不是徐總裁的妻子。”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解釋,反正不想讓人繼續(xù)誤會了,她跟俆辰軒算是徹底攤牌了,那么那個約定也沒不也要繼續(xù)下去了,解釋一下也好。

秘書尷尬笑了笑,微微頷首,退了出去。

對于她的解釋,顧青言顯得十分欣慰,她終于要反抗了么,再也不像以前那個隨時都以俆辰軒為先的她了,也好,至少她可以更快樂。

俆辰軒不疾不徐走了進(jìn)來,顯然秘書已經(jīng)告訴他,顧青言也來了,所以他很從容,看了一眼顧青言,很平靜地說:“顧總,你帶景天去休息室等等,我跟她有事情要談。”

不容拒絕的口氣,顧青言笑了笑,垂眸看了看她,景向依點點頭,可景天卻忽然反抗起來,“不行,我要陪著媽媽。”

也許是因為昨晚上景向依說俆辰軒又欺負(fù)了她,所以景天猶記在心,就特別害怕俆辰軒對自己媽媽做什么事,這語氣跟俆辰軒一樣,都是不容拒絕的口氣。

景向依腹誹,果然是親的。

“小天,跟顧爸爸去等媽媽,如果這個人……”景向依指向俆辰軒,瞬間又看向景天,“他欺負(fù)了我,你肯定會感應(yīng)到的多么?”

景天點點頭,昨天他一個勁地哭,要保姆帶他去救媽媽,可是保姆聽徐家少爺?shù)脑?,自然不敢放他去?/p>

“那就乖乖的。”景向依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俯身親了親小家伙。

俯身那一瞬間,因為顧青言抱著孩子,就好像她要去親顧青言似的,俆辰軒差點就怒了,蹙眉狠狠瞪了她一眼。

顧青言自然看見了俆辰軒攥緊拳頭的動作,還故意也往前湊了湊,嘴巴差點貼到景向依的耳廓,他低笑著說:“別緊張,他不會把你怎么樣,我先帶著孩子走了。”

不然,俆辰軒肯定就會發(fā)飆了,不過看他隱忍著怒氣的樣子還真是解氣。

一大一小離開了辦公室,俆辰軒自然而然坐了過來,隔著一臂的距離,兩人有一瞬間的無言。

秘書按照俆辰軒先前的指示,等顧青言離開就送了兩杯咖啡過來,還有她喜歡的餐點,而后秘書安靜地離開。

景向依覺得他如今的態(tài)度讓她莫名其妙,可也不好言,在他灼灼的眼神之下,慢條斯理地拿起糕點吃了起來,吃得當(dāng)真特別地慢,早餐吃太多的緣故。

見她好像沒胃口,俆辰軒蹙眉,“怎么?味道不好?”

這明明是按照她的喜好買的,而且還是高檔餐廳的西點師做的,味道不可能不好吧!

“昨晚上吃太多了,青言做了許多。”話脫口而出,景向依才意識到這樣子有點不對,至少他肯定又會莫名其妙生氣,好像俆辰軒總是喜歡跟顧青言比較。

果不其然,這話在他耳中變了味,俆辰軒就以為她是在炫耀她跟顧青言感情多好,以及顧青言是個多么溫柔體貼的好男人,不僅做飯做得好,西點也是一流。

“不好吃就別吃了。”俆辰軒長而白皙的手伸了過來,把糕點推得遠(yuǎn)遠(yuǎn)的,景向依反而解脫了,她真的不想吃,即便是愛吃的東西,可在很飽的情況下,真的難以勉強(qiáng)下咽。

見她無所謂的樣子,俆辰軒更氣了。

“你昨晚上……”欲言又止,黑眸帶著探究,似想要得到否定的答案,男人定定看著她,挪了挪身子,距離她近了些,四周都是他的氣息,景向依覺得特別煩躁。

目光一沉,她也挪了挪身子,與他拉開距離,十分從容地說:“就是你想的那樣。”

如此模棱兩可的話,讓俆辰軒的眸光瞬間冷若冰霜,似在醞釀一場暴風(fēng)雨,他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做了那種事,但是下意識居然帶著偏見已經(jīng)認(rèn)定了她做了,是因為太喜歡了,還是太不信任了。

“你不解釋一下嗎?”故作平靜。

景向依搖搖頭,十分冷漠地問:“你叫我來只是想問這件事的嗎?如果是,那就沒必要談了。”

“呵……”俆辰軒冷冷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你不解釋那必然就是事實了,以你的性格明明討厭別人污蔑你。”

景向依腹誹,如果污蔑可以讓我解脫,那我無所畏懼。

有時候我們以為的了解,實際上只是自以為的了解,內(nèi)心深處到底會怎么想,都還得看當(dāng)時的情況,景向依確實想解釋,可解釋明明就是多余的,何況她就想他誤會了才好。

長時間的沉默之后,景向依終于放低了聲音詢問,“少爺,我以后不必跟你結(jié)婚了吧!”

“你就那么不想跟我結(jié)婚嗎?”聲音如此冰冷,她的背脊一亮,身子僵硬起來,還是重重點點頭。

跟一個心里有著其他女人的男人在一起,實在不是高明的行為,但凡一個女人想要愛情,或者說想要一個至少屬于她的男人,哪怕不愛她,但也不愛別人,那才是最好的做法。

“好,你不想結(jié)婚,那便不結(jié)。”他站起身,幾乎是惡狠狠地盯著景向依,寒聲道:“既然是你不想結(jié),那你去跟徐青說,你還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景向依的臉色蒼白起來,俆辰軒會不會想那個什么……?!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俆辰軒冷笑,目光似要灼傷她,“你也不許跟任何人結(jié)婚,做得到嗎?”

“你……”景向依可以不跟別人結(jié)婚,反正她也沒打算去禍害誰,可是景天一直想要爸爸,她不能連兒子這點要求都不滿足吧?俆辰軒明明就是在逼她就范,要么選擇兒子,要么選擇跟他結(jié)婚。

俆辰軒微微瞇起眼睛,似乎等著她投降。

“既然你不讓我結(jié)婚,那好……”景向依忽然惡劣地笑了,抬眸看向他,不疾不徐地說:“那你也不許結(jié)婚,不許跟任何人結(jié)婚。”

男人莞爾一笑,淡淡然一個字,“好。”

“……”什么情況?景向依呆住,十分茫然地看向他,似要在他帶著笑意的臉上找出一絲不情愿來,可顯然徐總裁特別情愿,而且好像料到了她會提出這種要求似的。

看著她如此茫然,俆辰軒的憤怒得到了一絲緩解,嘴角始終噙著笑,深深注視著她。

“既然我們都能夠做到彼此的要求,那么就這么說定了,我跟徐青說這件事。”俆辰軒的語氣不容忤逆,好像就是告訴她一個事實。

景向依不得不點頭同意了他的決定,就算不想同意,這個男人還是會想方設(shè)法讓她就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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