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是不報

“睡!”見她醒來,東離墨谷索性一把攬住她的腰身,閉上眼睛。

“你……”秦小妖很想讓他醒來,只觸及他眼底的青色便強忍下來。

不多時,東離墨谷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秦小妖坐在榻上卻了無睡已起來。

東離墨谷,你到底當我秦小妖是什么?

她以為她會睡不著的,只是快到凌晨,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候已是日上三竿,身側(cè)床榻已經(jīng)冷卻多時,紅豆進屋替她梳洗,順便開口。

“王妃,蘇姨娘和白側(cè)妃都在外間等著你呢,您可要見見?”

“既然來了便見見吧!”無可避免,秦小妖換了衣裳,便走了出去。

外面桌上已經(jīng)擺放早膳,秦小妖徑自坐了下來,“兩位可是用過膳了?”

“自是用過的,王妃慢用!”說話的是白玉蓮,語調(diào)溫柔,隨后看了自打秦小妖來了便抱著孩子有些拘謹?shù)奶K氏,清閑道,“今兒個來主要是讓蘇姨娘見見王妃……”

“嗯……”秦小妖點頭,轉(zhuǎn)頭看了所謂蘇氏一眼,長得倒還不錯,只是懷中的孩子有些奪人眼球。

雪白的皮膚,五黑的眼珠,天真的笑容,見有人看他也不怕,竟是裂開嘴笑的歡樂,秦小妖不自覺多看了兩眼。

“賤妾見過王妃,王妃萬福……”

蘇氏見秦小妖眼神掃過來,當即恭敬行禮。

“坐著吧!”秦小妖并未苛待與她,舀了一碗清粥細細品著,突兀道,“蘇姨娘若有時間,平日里不妨去母親那邊走走,母親可還沒見過孩子呢……”

“賤妾明白!”蘇氏頷首,溫柔有禮,隨后抱著孩子坐到一旁。

“白玉蓮卻笑了起來,“以前聽著王妃身子不好,如今可算是大好了?”

“嗯……”秦小妖語氣淡淡,多一個字都懶得開口。

白玉蓮卻似乎沒感覺到秦小妖的冷淡,繼續(xù)道,“那便是極好的,對了,昨兒個匆忙,到不曾問過蘇姨娘家住哪里,父親名諱,可是在朝官員?”

白玉蓮這雖然算不得攀比,可是當著秦小妖的面問總歸有些別有用心。

“賤妾乃是一個孤兒,無父無母,虧的王爺憐惜,否則如今還不知道在哪里游蕩呢……”

蘇氏回答得坦然,只適當?shù)臅r候露出一抹嬌羞。

白玉蓮見狀,眼底喜色漸收,怎么看怎么覺得蘇氏手中孩子礙眼。

隨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接著開口,“蘇姨娘是個福氣大的,只是這孩子怕是跟著蘇姨娘終究事不妥的。”

白玉蓮語帶惋惜,惹得秦小妖心底騰起一抹不詳?shù)念A感。

“此話怎講?”蘇氏警惕的看了白玉蓮一眼,抱著孩子的手不自覺收緊。

“哇哇……”孩子許是受了束縛,不舒服的哭出聲來,蘇氏連忙低頭輕聲哄著孩子,不多時,孩子再次露出甜美的笑容。

白玉蓮故作詫異,“蘇姨娘竟是不知,你這孩子可是王府第一個,雖然只是庶出,只是按照規(guī)矩,卻是要養(yǎng)在正室膝下的……”

話說一半,這才更能提起人的欲望,蘇氏臉上一僵,隨即搖頭,“此事賤妾的確不知,況且王爺也并未與賤妾提起。”

蘇氏輕聲細語,卻自有一股強硬在其中。

“王爺日理萬機自是不會想到這些,只是王府后宅可不能亂了輩分不是……”

白玉蓮說罷,抬頭看向自始至專心喝粥的秦小妖一眼,溫柔道,“王妃覺得如何?”

“本王妃倒是覺得蘇姨娘性情柔和,的確是適合帶孩子的……”

秦小妖可不上當,王府第一個孩子,誰沾手誰倒霉。

況且,白玉蓮向來是有心機的,她不會無緣無故提起此事……

果然,白玉蓮聽她拒絕,當即開口,“此事怕是由不得王妃……”

秦小妖挑眉,看了蘇氏一眼,“哦,這是為何?”

白玉蓮輕笑,“老王妃向來看重門弟,自古以來,姨娘養(yǎng)的孩子多無用處,老王妃怕是不會同意……”

蘇氏臉色難看,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似乎她不留下孩子都有些說不過去……

秦小妖卻是淡淡一笑,吩咐紅豆撤了剩下的早膳下去,而后起了身來,“側(cè)妃許是不知,本王妃身子不好,再過一段時間便去外面修養(yǎng),這孩子本王妃即使想帶,恐怕也是鞭長莫及……”

“竟有此事?”白玉蓮凝眉,到?jīng)]想到竟還有這么一茬。

“自然,況且,如今孩子還小,自是離不得母親身邊,蘇姨娘帶著再合適不過……”

“王妃明鑒!”蘇氏可不管秦小妖的推辭,只覺能讓孩子莫要離開她身邊再好不過,當即歡喜。

“嗯,本王妃還有事,你們?nèi)魺o事便回去吧!往后若是無事也不必再過來請安了……”

秦小妖本就喜靜,如今又加了一個女人,王府越發(fā)鬧騰,能避著自然是好的。

蘇氏聞言低下頭去,“是,王妃。”

白玉蓮攪和了半響,卻見秦小妖油鹽不進,又生一計,緩緩起身,溫柔道,“蘇姨娘可是將孩子看好了,這府上可是不太平的,王妃說,是不是?”

秦小妖神色不變,“心安了自然就太平了……”

白玉蓮討了個沒趣,起身離開,只是在院外看到一不起眼的婢女,神色微動。

蘇姨娘目送白玉蓮離開,轉(zhuǎn)身朝著秦小妖行禮,“多謝王妃體恤!”

“去吧!”秦小妖頷首,說罷又覺不放心道,“看好你的孩子。”

“賤妾明白!”蘇氏抱著孩子轉(zhuǎn)身離去。

兩人一走,紅豆便忍不住將滿肚子疑問問了出來,“白側(cè)妃好生奇怪,為何非得讓孩子養(yǎng)在王妃你的膝下?”

秦小妖走出房門,看著外面天色,淡淡開口,“一石二鳥之計……”

“王妃的意思是?”紅豆驚呼一聲,覺得白玉蓮應該不會這般喪心病狂才是。

“本王妃希望不是……”

這頭安靜,白玉蓮卻又不安分了,“這秦小妖是越發(fā)難以琢磨了……”

她走在路上,看著院子里一些新培育的秋菊,有些煩躁。

周婆子跟在身后一直在出主意,“側(cè)妃糊涂,王爺甚是寵愛王妃,如果當真出了那事,王爺定然會想方設(shè)法替王妃洗白,如此,倒是折了王爺對側(cè)妃的情意……”

“嬤嬤的意思是?”白玉蓮一看四下無人,當即低聲詢問起來。

“側(cè)妃怎么忘了方才墨然居得那個婢女,只要側(cè)妃肯花心思,哪里愁沒有好辦法……”周婆子好心提醒。

“話雖如此,總覺得如此還是太便宜她了……”白玉蓮依舊心有不甘。

“側(cè)妃莫急,眼下機會多的是……”

兩人在路上算計正歡,白玉蓮回了柳月軒便覺有些困頓,此時,正是午時,白玉蓮用過午膳便打算歇息……

周婆子偷偷去了一趟墨染居,見了那日被打的婢女,兩人在房間內(nèi)也不知嘰嘰咕咕說些什么,總歸出來時,周婆子一臉心滿意足……

只是晚膳十分,周婆子便覺察到不對,白側(cè)妃自打進了房間便不曾出來,周婆子在外喚了兩聲,依舊不見動靜,這才叫了幾個人撞門。

門被打開,房間內(nèi)的情景卻火辣辣的讓人有些不忍直視。

只見白玉蓮躺在榻上,衣衫凌亂,脖子上還有一處勒痕。

而她身側(cè)還躺著一個男人,那男人身材瘦弱,爬在床上,一把匕首從前面直接穿透后背,鮮血染紅整個床單……

“?。⑷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周婆子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她只能吩咐身側(cè)幾個婆子上前將那男人從榻上抬了下來,周婆子連忙上前推了推睡得不知何時的白玉蓮。

“側(cè)妃,醒醒……”

白玉蓮悠悠轉(zhuǎn)醒,眼神還有些呆滯,她頭疼的厲害,由著周婆子扶了她起身,這才注意到床單上一大攤的血跡。

“這……”

周婆子嘆息一聲,低頭看去,這一看可不得了,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周管家的兒子周清河。

“快,兩人抬到床底下!”周婆子反應過來,連忙指揮。

外面周管家已經(jīng)聞風而來,“怎么回事?”同來的還有新入府的蘇氏幾人。

白玉蓮坐在榻上,看著眼前一且只覺一陣頭暈,“我……”

她張了張口,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側(cè)妃,我兒怎么會在你房里?”

白玉蓮向來清高,自是看不上周清河這種下三濫的,只是周清河死在白玉蓮房中卻是事實,周管家勢必要討回公道……

墨染居,秦小妖正練習古琴,紅豆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王妃,成了……成了……”

“什么成了?”秦小妖手下下意識錯了一圈漣漪。

“柳月軒那頭,發(fā)現(xiàn)周清河尸體了……”紅豆好不容易喘勻了一口氣,跟著開口。

“去通知母親吧!”秦小妖起身,卻是換了衣裳,帶著花容兩人直接去了柳月軒……

柳月軒白玉蓮百口莫辯,卻又沒看見可以讓她申訴的人頓時泄氣起來。

不過只是瞬間她便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得,害人的反過來成了受害人了,周管家氣的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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