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張俊臉越來越近，明悅閉上了眼，微微邁開頭。
料想中的吻遲遲沒有落下，那淺淡的呼吸噴灑在臉頰，根根汗毛都豎了起來，明悅睫毛輕顫著睜開眼。
穆少川清俊面容近在咫尺，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仿佛已經(jīng)知道，笑意加深卻又不達眼底，他輕蔑開口：“原來是這個意思！”
明悅心頭一跳，就見穆少川直起了身，他后退一步，放開圈禁她的空間。語氣涼薄，鄙夷說道：“還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獨守空房這么久，可惜你嫁給我恐怕就得一直這么……”他笑意吟吟地湊到她耳邊，音調(diào)清淺的幾不可聞，說著刺耳無比的話：“難耐下去。——因為碰你，我嫌難受！”
明悅腦子里翁的一聲響，猶如被人當(dāng)頭澆下一桶涼水，冷的透骨，卻還不及從心底滋生的羞憤難堪。
穆少川好心情的站直身，看到女人臉色蒼白如紙無一點血色，心里更是劃過報復(fù)的快感。
他單手插在兜兒里，轉(zhuǎn)身朝外走去，還沒走兩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回過頭來，再次踱到她面前：“聽說左老住院了。”
明悅抬起眼看他，他輕笑一聲：“你的后臺倒了，以后少整一些幺蛾子，給我最好安分一點。”
警告完這句，穆少川離開了。
明悅僵直著腿，緩慢地蹲了下去。
那被他發(fā)狠捏到骨頭要碎的左手已經(jīng)感覺不到知覺，無力地垂在身側(cè)。她抬起右手遮擋住眼睛，靜默里，有水滴滲透指縫滴落下去。
只見她的肩膀微微顫抖，卻還獨自隱忍著。
林媽上來喊她吃早餐的時候，明悅才驚覺過去了好久，她撐起身看到鏡子里蒼白無一點血色的臉孔，輕聲對外面的林媽說：“知道了，我馬上下來。”
穆媽媽過來，她隔了這么久還不下去，是有點說不過去。
明悅扭開水龍頭，洗了臉，看著毫無改變的面色，想了想她涂了一層遮瑕膏，才稍微精神了些。
等下樓，飯菜已經(jīng)上了桌。
夏菱正在擺筷子，看到她，雖然不滿也還算過得去的說：“洗了沒，趕緊快來吃飯。”
明悅禮貌地打招呼：“媽，爸沒過來嗎？”
夏菱：“他出差了，我今兒有時間過來看看。”她直起身：“明悅不是我說你，這兩口子結(jié)婚了，少川在外面你得顧及點?。?rdquo;
明悅腳步頓住。
“他一忙起來，甚至連飯都顧不得吃，身體垮了怎么辦？”夏菱忍不住啰嗦地交代：“所以你得時時看著他點，不能他工作，你就這樣子吧？”
明悅沒懂那最后一句話的暗指，身后傳來腳步聲，她扭頭，就見穆少川雙手插在口袋里不閑不慢地下來。
他換了身衣服，似乎剛剛洗完澡，頭發(fā)根根濕漉的立在頭頂。
雖然凌亂，卻將那自身的冷傲不羈表現(xiàn)的淋淋盡致。
原來他一直沒走。
穆少川走下最后一階臺階，他淡淡抬眸瞥了眼杵在一旁的女人，朝餐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