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爪子一伸出來,一股子讓人作嘔的濃濃血腥味立馬竄了出來,嚇得那些原本氣勢洶洶的壯漢連忙將手里的東西一扔,大叫著跑了。
我被那血腥氣一薰,只感覺胃里的酸水又開始往上冒,卻又怕得要死,正想抱緊小白,卻聽到它低吼一聲,猛的朝著棺材撲了過去。
八姑婆大叫著想抓住它,卻還是晚了,只見白光一閃,小白一下子就跳進了棺材里。
跟著那原本從棺材里面伸出來搭著棺材的爪子猛的一緊,一個通紅的身影如同受驚的貓一般從里面竄了出來,一下子就竄到了屋頂上,滴了一路的鮮血,和一條條牽扯不斷的腸子之類灑落了下來。
那東西竄到屋頂,似乎十分氣憤,半蹲在屋頂上對著我們呲牙低吼。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明明就是一個被剖腸破肚的女尸,半長的頭發(fā)這會子完全被血水打濕貼在身上,整個胸膛連同小腹全部被剖開,腸子什么的要斷不斷的扯了一路,還嗒嗒的朝下滴著血和一些黃白相交的東西。
場面實在是過于血腥,八姑婆連忙朝后退兩步,將我死死的護在懷里,捂著我的眼睛讓我趕快抱著小白進房間。
一說小白,我這才發(fā)現(xiàn)棺材里還不停的有著抓撓聲傳來,而屋頂上的剖腹女尸,似乎也一直憤怒的對著棺材低吼。
她才吼沒兩句,就見小白猛的從棺材里竄了出來,嘴里還銜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小東西。
可能已經(jīng)被咬死了,小白一出來就把那東西朝地上一摔,跟著三兩下又竄到我懷里。
我連忙朝后退,這貨剛從棺材里出來,死人血我可不想沾??蔁o論我怎么退,小白卻還是撲到了我懷里。
不過奇怪的是,它身上半點血跡也沒有,毛色一如既往的干凈,這貨還得意的抬頭看著我。
我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朝前幾步看著它從棺材里叼出來的東西。
那東西看上去跟昨晚棺材里爬出來的嬰孩一樣,四肢跟人一般卻長得爪子,頭和軀體倒跟人一模一樣,只是后邊居然還有著一根長長的尾巴,和一身被血水打濕貼在身上的絨毛。
蹲在屋頂?shù)呐蝗皇直瘋牡秃鹆艘宦暎灰某赂Z了下來,鮮紅帶毛的爪子飛快的朝我飛舞著撲來。
本能的抱著小白躲避,懷里的小白低吼著撲了過去,可那女尸這會卻好像不要命一般,任由小折撲到她身上,依舊伸著爪子朝我撓了過來。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小白一時還搞不定她,八姑婆連忙朝我朝后一扯,抓起她平時燒長香用的長凳對著那女尸就砸了過去。
我被她朝后猛的一扯,一個踉蹌,頭重重的撞到了后面的棺材上,正兩眼冒金星,就聽到一聲低低的貓叫聲傳來,跟著地上那只小白從棺材里銜出來的貓嬰居然爬了起來。
它原本緊閉的雙眼慢慢的睜開,只見與昨晚嬰孩的空洞不同,里面居然有著一雙琥珀色的細眼,帶著幽幽的綠光,死死的盯著我。
跟著那原本圓圓的瞳孔飛快的縮小,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條細線,然后夾著腥氣猛的朝我撲了過來。
我旁邊根本就沒東西可擋,本能的抬手護住臉。
只見胳膊一痛,有什么尖悅的東西劃過手臂,我心底一陣火起,顧不得臟,伸手一把抓住那東西,猛的朝身后的棺材里砸去。
然后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將原本就只開了一半的棺材蓋給推著蓋上了。
這時八姑婆也正一板凳下去,將那具女尸的頭給生生拍碎了,然后飛快的朝我跑了過來問我有沒有事。
我連忙搖頭,卻感覺到手臂一陣火辣辣的痛。
忙低頭一看,就見剛才被那貓嬰給抓傷的地方居然沒有朝外流血了,只剩一點點變黑的血干涸的貼在傷口處。
就在我們看的這一下子,那傷口明顯的腫大了不少,一股子腥臭的味道從散發(fā)出來。
“這是尸毒。”八姑婆瞄了一眼,臉上滿是沉重:“這東西陰損得很,貓跟人交、合懷上的,又被活生生的剖了出來,夾著怨念,死了都還能挺尸,這毒……”
她話音剛剛一落,小白卻又撲了過來,這小家伙救了我好幾次,我連忙用沒受傷的手抱住它。
可它一到我懷里,就伸出濕漉漉的粉舌頭輕輕的舔著的的傷口,黑油油的小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我。
我生怕它被尸毒給毒死了,連忙將它扯起來,可八姑婆看了看小白,卻阻止了我。
說來也奇怪,小白舔了幾下后,傷口被舔干凈了不說,那種火辣辣的痛感也沒了。
這貨舔完,十分自得的朝我仰了仰下巴,然后打了個哈欠,在我懷里拱了拱就這樣睡了過去。
它這樣子哪里像一只狗啊,完全就是一只撒嬌的貓。
八姑婆眼里卻泛著異樣的光彩,看了看我的傷口,告訴我沒事了,然后大叫的將那些被嚇得不知道藏哪的人給叫了出來。
經(jīng)過剛才的事情,這些人也不敢再瞞什么了,趁著幾個壯漢釘棺材的空檔,那家人連忙將事情給說了。
地上那具腦袋被八姑婆拍碎的女尸是他們的女兒,才剛讀初一,前兩個月還好好的,就上個月突然味口變大了,天天吵著要吃魚啊肝啊之類的。
有一次還見她在廚房做飯時,偷偷吃生豬肝,家里人嚇得不行,以為上學(xué)壓力大太餓了,她要吃魚啊肝啊之類的也給她買。
可就在這個月,她肚子就跟吹了氣的皮球一樣飛快的鼓了起來,去診所一看,居然是懷孕了。
家里人怎么急她都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媽氣得都暈過去幾次,只得將她關(guān)在屋里不讓出門。
原本是想著她將人說出來,可就在昨晚,屋外突然來了許多野貓,他們家里怕野貓偷東西正在趕,就聽到屋里傳來了尖叫聲。
等跑進去一看,女兒的肚皮已經(jīng)被剖開了,鮮血流了一地,已經(jīng)沒有氣了。
想到剛才突然來的野貓,家里人也怕了,連忙將給她奶奶準(zhǔn)備的壽材給抬了下來,也顧不得收殮急急的裝了進去。
本來未婚的女子就不可以放家里,加上這個死得又慘又蹊蹺,所以昨晚連夜叫了八姑婆將棺材抬了過來。
可他們也不知道她肚子里有著一個半人半貓的嬰孩啊,如果知道,他們肯定不敢在這搭靈堂守靈的。
這時棺材已經(jīng)釘死了,里面的貓嬰也沒了半點動靜,但我可以確定它肯定還能動。
八姑婆聽著臉上一片沉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棺材,推了我一把讓我抱著小白先回去,找點糯米磨漿把傷口洗洗,然后關(guān)上門睡上一覺。
我正奇怪她這個時候讓我一個人回去,但看她滿臉嚴(yán)肅也不敢多說什么,抱著小白一步三回頭的朝房間走去。
這兩個突然死的女孩子處處透著詭異不說,還總是跟貓有關(guān)系,以及那些嬰孩都好像喜歡沖著我來,我總感覺好像跟我有關(guān)系。
進了房門,我正反手將門關(guān)上,懷里原本睡著的小白突然大吼一聲,猛的竄到了我肩膀上,呲牙朝后低吼著。
我連忙回頭一看,就見一只渾身毛都被干了的血沾在身上,跟剛才院子里一般大小的貓嬰正豎著尾巴,靜靜的蹲在門框上,它那瞇成一條線的瞳孔靜靜的盯著我,如同看著一只快要死的老鼠一般。
明明它長著一張人類的臉,卻又滿身的貓毛,如同貓一般的呲著牙。
小白朝它低吼了一聲,它也低低的咕嚕了兩下。
猛的我聞到了更濃的血腥味,連忙扭頭一看,就見又有兩只這樣的貓嬰從窗戶外爬了進來,跟著房頂上也竄出來一只……
這一下子房間里就多了四只這樣的貓嬰,它們都這樣靜靜的看著我,似乎只要看準(zhǔn)時機立馬朝我撲過來,咬斷我的喉嚨吸干我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