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究竟該信誰?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簡直像發(fā)瘋了一般,昨天晚上我媽明明就在這里面,怎么這會兒人就不見了?

對!一定是他把我媽弄走了,原來他敢當(dāng)著我的面開鎖,是早有準(zhǔn)備的。我怒火沖天,一下沖了過去,抓著他的胳膊,怒吼道:“你究竟把我媽藏哪兒了?”

我抓著他,他似乎很難受,悶哼了一聲整只胳膊都在發(fā)抖,臉色也變的愈發(fā)難看。

“娃子!是你大伯跟你說了什么吧!”舅公也不反抗,任由著我就那樣抓著他,看著我平靜的問道。

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在擔(dān)心我媽的安危,哪里顧的上和他廢話,怒氣沖沖的擺了擺手,大聲說道:“你別管我大伯跟我說了啥,你說你到底把我媽給弄哪兒去了?”

舅公看著,長嘆了一口氣,嘆息道:“你還年輕,果然是欠缺點火候,這么容易就被人耍的團團轉(zhuǎn)。阿天,我從來都沒有抓過你媽,你這是上了別人的當(dāng)?。〉浆F(xiàn)在還想不通透嗎?那個一直以來在你身邊暗中做手腳的就是你大伯!”

聽了他的話,我一愣不禁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問道:“你說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抓著他仍不撒手,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舅公眉頭緊蹙,搖頭道:“還記得你奶奶出殯那天有人給你下的離魂咒嗎?還有你奶奶頭七晚上的那些個紙扎人!哼!只是我老漢萬萬沒想到村里隱藏的另一個陰陽術(shù)士居然是他,他小子還藏的挺深,這么多年來我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聽他這么一說,我腦袋“嗡”的一聲徹底亂了,沒想到事到如今他居然還反咬一口,說什么大伯才是那個壞人。

我瞪著他,張嘴質(zhì)問道:“你騙誰呢!鬼曉得你是不是想倒打一耙。”

我剛一說完,他似乎有些惱了,睜大眼睛瞪著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氣急敗壞道:“你這混小子是不是豬腦袋?那些個紙扎人需要人就近做法才會形如活人,當(dāng)時我可在做法捉鬼,咋能夠控制那些紙人呢?”

關(guān)于他說的這個我是知道的,聽他這么一說倒也有些道理。

不對,可是昨天晚上我明明就看見我媽在那屋子里,他休想蒙混過關(guān)。

“可是昨晚我明明就看見我媽就在你那屋里頭,你休想瞞天過海。”我不依不饒繼續(xù)追問道。

誰知他竟然一把推開了我,慢悠悠的從兜里掏出一袋旱煙吧嗒起來,煙云吐息間他回過頭撇了我一眼,這才淡淡道:“是你大伯帶你來的吧!哼,他乘著我不在的時候居然胡作非為,你昨晚看見的保不齊就是他弄的紙人來糊弄你哩。他也只是乘我不在的時候,才敢這么明目張膽,這筆賬老漢日后可得好好跟他算算。”

我看著他,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不過他說他昨晚不在,可我明明瞧見屋里的燈是亮著的呀!

就在我疑惑間,他突然放下了旱煙槍,猛的咳嗽了起來,剛剛被我抓的那條手臂此刻更是抖的厲害。

“你……你怎么了?”我看著他,眉頭一皺,連忙問道。

舅公望著我,擺了擺手,良久他才緩過氣來,慢慢開口道:“罷了,你也這么大了,有些事情你也應(yīng)該知道了。”

我靜靜的聽著,我倒要看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鬼把戲。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咳嗽了幾聲,這才繼續(xù)道:“娃子,你七歲那年生過一場大病,那病病的蹊蹺,這些你大伯應(yīng)該也告訴你了吧!你奶奶將你抱到我這兒時,你已經(jīng)奄奄一息,活不成了。不過你那病并不是普通的病,而是被鬼邪侵身,所以那些個赤腳醫(yī)生根本不會醫(yī)治。”

談話間,我明顯看著他臉上的氣色不對勁,整個人都虛弱的厲害,還一個勁的咳嗽。

“我?guī)湍沆畛松眢w里的陰氣,并且隱隱算到你的命格和這村子里的陰陽五行極為犯沖。鬼邪侵身怕只是剛剛開始,如果你繼續(xù)留在村子里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所以,從那以后我便讓你爸媽帶著你離開村子,并且讓你永遠別回來。只是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你卻突然回來了。或許這就是天命,該來的總會來,躲不掉的。”說到這里,舅公長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

就在這個時候,我猛然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間竟然在滴著血,那血是黑色的。往上看時,就連衣袖也已經(jīng)被血浸濕了好大一塊。

慌亂間,我一把撩開他的衣袖,眼前的一幕讓我觸目驚心。他的胳膊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痕,彎彎曲曲的猶如一只巨大的蜈蚣,傷口處皮開肉綻,變色的皮肉往外掀翻開來,隱約可以看見里面的骨頭,傷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的利爪撕裂開來的,簡直是讓人毛骨悚然。

“怎……怎么會這樣?怎么傷的這么重?”我望著他,有些吃驚的問道。

他另一只手捂著受傷的胳膊,看著我淡淡道:“其實你媽一失蹤,我就隱隱猜到她去了那個地方,我昨天之所以急著回去就是想去那個地方一探究竟??墒菦]想到還沒進去就被那些個兇鬼攔住了去路,這手也是被那畜生傷的。”

他話音剛落,我張口就問道:“你說的那個地方是陰溝子盡頭的那個陰陽洞吧!”

聽了我的話,舅公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我會知道這些,忙追問我:“你是怎么曉得陰陽洞的?是你大伯?是他告訴你的?”

“不是的,是在你們談話的時候,我偶然聽到的。”我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也緩和了不少。

我漸漸疑惑起來,或許舅公真的沒有抓我媽,因為他胳膊上的傷那么重是做不了假的。

“我因為受了傷,所以直到今天早上才回到村里。剛剛回屋里打算處理傷口,沒想到這個時候你這小王八蛋就來了,還對著我瞎他媽嚷嚷半天,你說你這個小兔崽子是不是欠收拾?”舅公瞪著我,一臉不悅繼續(xù)說道。

難道,他剛剛一直著急著趕我走,是怕我發(fā)現(xiàn)他手上的傷口?

事到如今,我究竟應(yīng)該相信誰呢?到底誰說的是真的,撒謊的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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