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后,我和廖瑋相互看了一眼,就趕緊收了槍,把槍背在了后背上,匆匆趕了過去??僧?dāng)我們跑到他們剛剛掩護的石頭時,哪還有半個人影。
他們?nèi)四兀?/p>
我急得不得了,我媽現(xiàn)在還處于危險狀態(tài),要是這時候我爸又出個啥事兒,我非崩潰了不可。我四處張望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阿天!”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我爸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急忙回身,卻看見我爸就在不遠處對著我不停的揮手??匆娢野趾螅液土维|拔腿就跑了過去。
“舅公和大伯呢?”看見只有我爸一人,我急忙追問道。
我爸指了指前面,應(yīng)道:“擱那邊兒呢!”
我點了點頭率先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果然沒走幾步就看見了舅公和大伯。他們半蹲在地上,圍著那棵樹干,不知道在干啥。
我走了過去,剛準備給他們打招呼,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我勒個去,這啥玩意兒啊,咋擱這兒躺著,嚇死小爺我了。”就在這時候,廖瑋也走了過來,嚇得直往后退。
只見地上躺著個人,一襲黑色的登山運動裝,左腿齊膝蓋處被什么東西攔腰折斷,下半條腿已經(jīng)不知所蹤。
但是最嚇人是那張面目全非的臉,血糊糊的,就連鼻子眼睛也看不清楚了,就像是整張臉被掀翻了似的。
一只眼睛空洞洞的,眼珠子都不見了,嘴巴微微張開,那模樣甚是嚇人!不過看他的身形,高大魁梧,應(yīng)該是個男人。
原來,剛剛我和廖瑋跑出去收拾那黑影子的時候,我爸擔(dān)心我們兩個愣頭青會遇到什么危險,便去尋我們,誰知沒找到我們,反而發(fā)現(xiàn)了這個死人。
可他那身打扮,壓根就不是村子里的人。
那么,他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差不多死了有一個多小時了。”舅公蹲在地上,打量了半天才緩緩開口。
廖瑋站在一旁,用腳扒拉了一下地上的尸體,一臉嫌棄的問道:“這死就死了吧,怎么搞成這副鬼模樣啊!”
那尸體確實是挺瘆人的,要是一般人見著的保管會被嚇暈過去。
“這深山老林里經(jīng)常有野豬黑熊出沒,熊瞎子的舌頭上長滿了鋒利的倒刺,這臉估計就是山里的熊瞎子舔的。”舅公看著地上的死人淡淡的說道。
我一聽,馬上道:“剛剛我們攆的那個黑影子就是熊瞎子,被我和廖瑋兩槍嘣了。”
以前小時候就常聽老人們說起熊瞎子舔一舔,能掉人半張臉。還好剛剛那該死的畜牲沒有舔我,想到這里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怕。
聽了我的話,舅公點了點頭道:“那就是了!”
“可是這人不像是村里人,他費這么大力氣來這里做什么?”轉(zhuǎn)念一想,我不由得有些疑問道。
聞言,廖瑋撓了撓頭頂,應(yīng)道:“那倒也是,況且最近也沒聽說村里來其他人啊。不過話又說回來,現(xiàn)在城里頭不是那些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的人就愛探探險,爬爬山嗎?保不齊就是來山里探險把命給丟在這兒了。”
我仔細的打量著尸體,卻發(fā)現(xiàn)他背后壓著個黑色的包。那包倒不像是登山用的包,而是軍用背包。
“拿出來看看!”我輕輕碰了碰廖瑋,指著尸體身下壓著的包輕聲道。
廖瑋白了我一眼,最后還是不情愿的走過去一把將包扯了出來。他拉開拉鏈,將里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全倒在地上。
“看吧,看吧!難不成還能看出個花兒來啊?”他一邊不耐煩的說著,一邊將空包扔在了地上。
我也不理會他,蹲下身就開始檢查散落一地的東西。狼牙手電、登山繩索、壓縮干糧、急救包、還有一把匕首,不過這些東西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的,看了半天我也沒看出個什么頭緒出來。
倒是舅公看著地上的東西一臉的沉默,隨后他走到尸體旁,用地上的匕首扒開殘缺的褲管,這才發(fā)現(xiàn)那斷腿傷口處流出的血是黑色的。更奇怪的是那傷口旁邊居然還長著密密麻麻的黑毛,那毛發(fā)猶如蠶絲繞在一起,說是毛發(fā)倒更像是食物爛后生長出類似霉桿菌的東西。
看見這個,舅公臉色大變,開口道:“他這腿不是熊瞎子撕爛的!”
“難道是陰溝子里的畜牲?”我回過神來,猛地開口問道。
因為別的我雖然不熟悉,可是那傷口處流出的血和舅公染了尸毒的血是一模一樣的!
正當(dāng)我抬頭看向舅公的時候,他卻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去那里做什么?”我疑惑不解的問道。
誰知舅公一把抓起地上的背包背在背上就往陰溝子走:“進去瞧瞧不就都曉得了!”
聞言,廖瑋忙吹響口哨喚來那兩條狼狗,其中一條狼狗的腿受了傷,行動有些遲緩傷口處還在流血。但是沒辦法,我們只得牽著狗繼續(xù)往前前。
見大伯沒跟上來,我正準備回頭喚他。卻看見大伯還在打量著尸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啊,大伯!”我輕聲喚道。
聽見了我的聲音,大伯忙點了點頭,跟了上來。
不過七八分鐘的路程,我們就到了陰溝子。
這溝子說來也奇怪,好似是從山體的背陰面攔腰斬出的,兩邊都是高聳的山崖,綠樹參天。而陰溝子一直彎彎曲曲的延伸出去,一直到大山山體深處。溝子很窄,只可供兩人并排通過,地面上更是亂石叢生,青藤纏繞。
由于路上的耽擱,這會兒已經(jīng)是傍晚,天都快黑了。
但是我媽現(xiàn)在極其危險,我們并不敢停留,所以打算連夜進去一探究竟。這無疑是個大膽而又冒險的決定,可眼看著我爸手上的油燈氣若游絲,仿佛下一秒就要熄滅了一樣,我們別無他法只能冒險前行。
我掏出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礦燈,一一派給大家以備不時之需。可就當(dāng)我拿著燈遞給廖瑋的時候,他卻搖了搖,從包里掏出手電往我臉上一照,頓時照的我眼睛都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