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四天前失蹤了,就跟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她叫夏禾,人很漂亮,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有一種鄰家女孩的清純。
可我怎么也沒想到,出事前兩天,她卻背著我和其他男人逛了街,吃了燭光晚餐。
當然,也去了酒店,開了房。
她給我?guī)Я司G帽子,我們?yōu)榇舜蟪沉艘患?,我還動手打了她,那是我唯一一次動手。
我恨,恨不得殺了她!
出事那天早上,她給我發(fā)了一條短信,說是心情不好,和幾個大學(xué)同學(xué)去北莽山野營散心。
之后,她便關(guān)了機,我怎么也聯(lián)系不到她。
賤女人,自己了犯了錯,還跑出去跟我鬧,怎么不死在北莽山的!
北莽山是什么地方,建國前就是素有兇名的亂葬崗,山里頭埋了不少死人,冤魂可不少,鬧鬼的事也沒少發(fā)生。
不過現(xiàn)在改革了,開發(fā)成了旅游風(fēng)景區(qū),吸引了不少游客,成了當?shù)氐穆糜沃еa(chǎn)業(yè)。
饒是如此,也經(jīng)常傳出一些靈異離奇的事件,大多數(shù)都是去野營旅游的人,網(wǎng)上留言說,在山里頭看到了野人,據(jù)說還看到了更恐怖的東西……
其中最滲人的傳聞就是“無頭女尸”、“吃人女鬼”和“唱童謠穿紅裙的小女孩”。
大部分的野營者都聲稱自己半夜看到了女鬼的身影,有小一部受到驚嚇的游客則是說,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們迷迷糊糊的聽到有小女孩在帳篷外唱“斷頭”童謠。
童謠叫“斷頭”,也是網(wǎng)上不經(jīng)意流傳出來的,說是誰誰的爺爺聽他的爺爺輩說的,傳的挺邪乎的。
久而久之,網(wǎng)上的討論就演變出了禁忌,說是,看到無頭女尸與吃人女鬼,或者聽到小女孩唱“斷頭”童謠的,都會被冤魂索命,被鬼盯上,絕對活不過七天!
呵呵,很不錯的營銷手段。
這不,個把月前就有一篇報道,說一隊六人的野營社團,在北莽山遭遇了野人襲擊,被救出來的時候,只剩四個,沒一個完好的,渾身都是恐怖的傷痕,血淋淋的,就跟被什么東西撕咬了一樣。
至于另外兩個,到今天都沒找到,連個尸體都沒有。
當時有好幾家媒體跟著救援隊做專線采訪,幸存者中,有一個家伙直接被嚇成了傻子,蓬頭垢面的,滿臉是血污。
救援隊從山里頭救出他們的時候,那家伙死死地拽著救援隊員的胳膊,鬼哭鬼嚎的叫喊著,山里頭有鬼,有鬼?。?/p>
有吃人的女鬼,唱童謠的紅裙小女孩,和會說話的老黑狗!
“胡扯!肯定是胡扯!早就掃了牛鬼神蛇,還搞什么封建迷信!哪來的會說話的老黑狗和吃人的女鬼,都是這些人臆想出來的。”
這是我當時看新聞報道的時候,一位精神疾病方面的專家的說法,畢竟這事擱誰誰也不信啊。
我也覺得有些扯了,畢竟建國以后不允許動物成精嘛。
會說話的老黑狗?
有些過分了啊。
最后,鬧得滿城風(fēng)雨的北莽山女鬼吃人事件,也就這么被平息了下去。
四個幸存者全被送進了當?shù)氐木癫≡航邮苄睦碇委煟劣诤罄m(xù)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消息被封鎖了。
我本來都沒往這方面想,結(jié)果,夏禾這一去,就再也沒有了消息,也害得我整天提心吊膽的。
我有些擔(dān)心,上網(wǎng)查了不少資料,越查越心驚。
最終,我選擇了報案,可是兩天過去了,一點線索也找不到。
就在剛剛,我在警局問訊處做筆錄,他們還在安慰我說,蘇也先生請放心,我們已經(jīng)在全力偵查中,目前已經(jīng)掌握了部分線索。
呵呵,鬼話連篇……
我知道,夏禾多半是兇多吉少,或者說,她很可能已經(jīng)死了,和上次失蹤的那兩個野營的家伙一樣,最后很可能落個連尸體都找不到。
我為什么這么猜測?
因為昨天晚上凌晨一點多,我突然收到了一條微信消息……
當時,我記得應(yīng)該是凌晨一點多,我睡得正迷糊,冥冥中就覺得昏暗的房間里冷不丁的吹了幾陣陰風(fēng)。
那種感覺,就像是黑暗中有個人影,站在某個角落里看著我,很陰森很可怕的感覺。
可我就是醒不過來,或者說,我的意識很清醒,但就是四肢不能動彈,不管我怎么去嘗試挪動手腳,就是無法動彈!
我甚至無法呼吸,只覺得胸腔憋得慌,就像被抽干了一樣。
鬼壓床!
民間的說法就是鬼壓床,一種窒息、恐慌、不安的情緒,慢慢的從我的腳底攀爬,而后迅速的游遍全身,折磨著我的神經(jīng)。
我能模糊的感應(yīng)到床頭站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它就這么聳拉著腦袋,冷冷的盯著我,看不清臉,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很冷很冷的感覺。
我想喊,拼命地想喊,可是喉嚨發(fā)干,根本無濟于事。
也是那個時候,床頭的手機猛地響了一聲,刺耳的鈴聲將我從那種無邊無際的恐慌中驚醒,我的身體猶如彈簧一樣,一下子就彈了起來!
我拼命的大口喘氣,后背早已濕透,渾身粘乎乎的。那種狀態(tài)下,我甚至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喘息聲。
我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深吐了一口氣,以為是自己做了噩夢??墒呛翢o征兆的,一股子陰冷的氣息忽的吹在我的臉上,就跟刮骨刀似的,陰冷至極,刺痛著我的皮膚。
我不敢再動,咕咚的咽了口唾沫,房間里一下子就陷入了死寂,靜到能聽到床頭手表“滴答滴答”的秒針走動聲。
空氣中,似乎彌漫中一種稚嫩的童聲,是小女孩的聲音,就像血水滴在地板上的那種擊碎聲,粘稠刺耳,她在唱一首兒歌:
“達拉、達拉,是誰在唱歌?
噢,原來是姐姐。
你帶著頭顱,坐在小溪邊唱歌。
滴咚、滴咚,是誰在唱歌?
噢,原來是哥哥。
你帶著眼珠,坐在破廟里唱歌
……”
這什么歌?
頭顱、眼珠……
為什么有小女孩在我的屋里唱歌?
我幻聽了?!
鬼?是鬼嗎?
而且,這兒歌為什么這么耳熟,這是……這是網(wǎng)上流傳的北莽山鬧鬼的“斷頭”童謠!
我當時已經(jīng)怕的要死了,小腿都在打顫,手縮在衣袖里緊緊地攥著,掐著自己指腹的肉,令自己保持清醒。
畢竟我這幾天上網(wǎng)瀏覽了很多關(guān)于北莽山鬧鬼的事,那一刻,很多網(wǎng)上的離奇靈異事件就跟放電影似的,在我眼前閃過。
俗話說,不怕人做就怕鬼惦記,想得越多,有些東西說不定就會悄悄地找上你。
難道真的應(yīng)驗了?
北莽山鬧鬼的禁忌?!
活,活不過七天……
我怕極了,渾身都在哆嗦,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那吹出陰風(fēng)的角落,實在是脖子僵的難受了,我才一點一點的撇頭看向房間的一角。
就是靠近窗戶口的那個角落,因為有清冷月光的緣故,再加上我滿腦門的冷汗也滾落進眼睛里,怪辛辣難受的,所以我當時半瞇著眼鏡,隱約看到那個角落里似乎有道人影。
一個低著頭,垂著長發(fā)的紅裙小女孩,裙子很紅,跟血一樣的鮮艷刺眼。尤其是那一雙裸露在空氣里的手腳,皮膚慘白慘白的,隱約發(fā)青帶紫,就跟凍僵了一樣。
歌聲就是從那傳出來的!
童謠,紅裙小女孩……
這不正是上次北莽山鬧鬼事件,那幾個幸存者口述的唱童謠的小女孩嘛!
我當時就嚇到了,大叫了一聲,忙的開燈,屋內(nèi)瞬間就亮了。
可是當我再次看向窗口那個角落的時候,卻什么也沒看見。
難道是我這幾天太緊張,出現(xiàn)幻覺了?
松了一口氣,抹了一把汗,我抱著手機下了床,走到客廳喝了一杯水壓壓驚,這才點開手機屏幕打開了微信。
可那一剎那,我整個人如同雷擊一般,呆站在飯桌前,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杯子也隨著摔落,碎了一地。
是夏禾!
是夏禾給我發(fā)的微信!
當時我就蒙了,失蹤了四天的女朋友,居然在半夜給我發(fā)了微信,那種體驗,我沒法用語言去形容。只覺得渾身一寒,汗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剛喝下去的水,瞬間就化成了冷汗,“滴答滴答”的沿著額角滾落。
微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她問我:
“在嗎?”
看到這簡短的兩個字,我心頭忽的就被一股無名怒火充斥,也忘記了剛才的恐慌,憤怒而又快速的按著鍵盤:
“你在哪?!為什么玩失蹤!給我回來!”
我覺得不夠,又立即補充了句:
“別告訴我你和胡志光是真愛什么的,有什么事咱當面說!我不是小氣的人!”
敲完這些話,我長吐了一口氣,干脆坐下來,死盯著黑暗中發(fā)亮的手機屏幕,等待著夏禾的回話。
胡志光就是給我戴綠帽子的那個男人,也是我以前的大學(xué)同學(xué),不是很熟,仗著家里有些錢,沒少騙女生。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機上方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我卻收不到任何訊息。
難道她在長篇大論?要跟我分手了?
我慌了神,同時心底也來了火氣,尼瑪?shù)?,是你給我戴的綠帽子!
所以,我立馬又回了一句:
“說話!”
也就是這一剎那,兩個字還沒發(fā)出去,夏禾突然回了我一句,這一句也讓我頓時毛骨悚然,渾身毛孔都在顫栗!
“我回不去了……”
我死死的盯著手機屏幕,看著這零碎的五個字和省略號,我忽然有種感覺,感覺夏禾打出這五個字就像是用盡了她畢生的力氣,就像是很艱難的一個拼音一個拼音敲下來的感覺。
很奇怪,隔著屏幕,我似乎能看見在某個黑暗陰森的地方,無助絕望的夏禾,攥著最后一口氣,拼盡了全力給我發(fā)了這條消息。
一個慌神,我就被自己的臆想嚇到了。
我忙的問:
“怎么了夏禾?你別嚇我??!有什么事我們見面再談,你告訴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慌了,也怕了,我害怕她做出傻事。
夏禾以前是學(xué)校公認的清純女神,這次被我發(fā)現(xiàn)她給我戴綠帽子,我想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可能是我做得不夠,對她不夠好,才讓她有了想要離開我的想法。
可我不能失去她??!我愛她!我無條件的愛她!
消息剛發(fā)出去,夏禾就回了一條。
可是,這一條卻令我終生難忘,也是因為這一條,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我似乎掉進了一團巨大的兇險之中。
而這也僅僅直是恐怖的開始。
她的回復(fù)很簡短,卻令我毛骨悚然。
“她……她們會去找你的……”